我说你要供出同伙。”
“我何时要供出同伙?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那大哥是否也如你这般,把你视为手足。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猜他很快就会想办法送你上路,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一个即將被流放的弃子和一个死人,对萧瑜来说,又有什么分別?
你在牢里多呆一日,他一颗心就要空悬一天。
想要杀你灭口的想法,我猜他不是今日才有。
我递出去的话,不过是催促他快点下定决心动手罢了。
你们是亲兄弟,他的手段,你该是比我清楚才对,怎么你却当他是心慈手软之人?”
“你胡说!我是他亲弟。”
“反正我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我想用不了多久,总归不会超过今日。”
“萧逸,你给我站住,你別想糊弄完我,就走。”
“糊弄你?你觉得我有那閒情糊弄你玩吗?
我赌你会死得很惨。好歹名义上,我们兄弟一场。
今日来这里看看你,就全当我提前来为你送行了。
后会怕是无期,告辞了。”
“萧逸,你別走!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离间我和大哥?!你混蛋!”
萧琰盯著萧逸远去的背影,吼叫出声。
心中空落落的,满是不安。
身体像被人抽走了力气,他只觉双腿发软,再支撑不住,背脊贴著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一双眼绝望盯著对面冰冷的墙壁。
“大哥不会的,大哥不会害我的。萧逸不过是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係。大哥一定不会的。”
他喃喃出声,近乎囈语,企图强行安抚慌乱、近乎崩溃的心。
只是,心中不安和恐惧无论如何也压不住,让他禁不住浑身发抖。
他原以为自己很有英雄气,不畏生死。可事到如今,他就算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只是肉体凡胎,他怕死,也怕被流放。
吕雄同大哥一向走得近。
吕雄一个兵部尚书,他急著给陛下递摺子,是受谁的吩咐,他用脚趾都想得出答案。
大哥真的担心他会牵连出他?
萧逸说得没错,他们是亲兄弟,他对大哥的心性最是了解不过。
大哥一贯心思縝密,谨小慎微,手段又狠辣。
从前他对外人、对属下如此,对念儿也如此。
若不是大哥执意要他將念儿灭口,他是不论如何不可能將手伸向念儿。
虽然他不喜那个丫头,可他们毕竟都姓萧。
若不是大哥下令,他哪里会一而再对念儿下杀手,也不会因此落得深陷囹圄。
事到如今,大哥真的会如萧逸猜测,对他这个亲弟弟下杀手?
他脑子一团乱麻,如何都理不清。
他不想信,也不敢信,可偏偏心底还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耳畔嗡鸣,让他心烦意乱。
“二公子,您的午膳来了。”
萧琰看也不看,完全不去理会狱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