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苦苦的蹲守的江译没来,东家薛平却先出现在了这鼎香楼之中。
薛平在大厅中四处瞅了一眼,隨后就直接快步上了三楼的一间包厢。
片刻,一个身著简陋的男子也被小二恭恭敬敬的带进了薛平所在的包厢。
隨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便被端进了包厢之內。
林默在安乐城中从未见过这號人物,但能被薛平宴请,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相比於薛平那一道道的美味,自己这壶碧螺春就多少有些寒磣了。
林默回过神来,不再去关注薛平的包厢。
自己目前主要的任务是去寻找江译的踪跡。
至於薛平的动向,虽然可能也会影响整个安乐城的局势,但这就和他的联繫不大了。
直到夜色深沉,整个鼎香楼二楼变得空空荡荡,林默也没能等到江译的到来。
连续三日,整个鼎香楼的小二都知道最近来了个怪人。
也不吃饭,也不点歌姬,每天一壶碧螺春,了不起了再上一碟茶点,从早坐到晚。
林默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但他也知道,这些人中绝对不可能会包括江译。
一个江家公子,如果开始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怕是会被朋友嘲笑。
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会放在心上。
內城三大家对安乐城的掌控已经深入人心,安乐城建城数百年,无论底下如何变迁,三大家都稳坐钓鱼台。
到了第四日傍晚,在林默以为又要无功而反之时。
一个胖胖的男人突然从三楼慌忙地冲了下来。
一路上连滚带爬,紧张到一只鞋都跑落在了楼道上,多亏后面的小二捡起,才没被上来的客人踩到。
等这胖胖的男人好不容易来到鼎香楼的正门前,才来的及费劲巴拉的穿上小二递上来的鞋子。
一个身著锦衣,带玉簪,拿摺扇的青年刚好走了进来,摺扇在这胖男人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下次稳重点,別丟了我的脸。”
胖男人被打了一下,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脸上几团肉挤在了一起,“江爷说的是。”
来人正是林默苦等的江译,而那胖男人则是诺大一个鼎香楼的掌柜。
江译摺扇一甩,挡住口鼻,仿佛这內城最奢靡的鼎香楼中瀰漫著什么臭味一般。
在掌柜亲自的引领之下,江译快步上了三楼,来到最內的一个包厢,消失在眾人的视线之中。
林默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茶水,身体也往一侧靠了靠。
静静的等著江译出鼎香楼。
可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直到小二都开始隱晦的驱赶,也没再次见到江译的身影。
只好走出鼎香楼,在楼外的一处小巷中默默注视著楼內。
此时,江译包厢內。
一个桌子上摆满了外城人闻所未闻的山珍海味,但却几乎没有任何人触碰的痕跡。
唯有几瓶酒此时空空如也。
桌子后的一张被红色巾丝围绕的床榻上,缓缓停下了晃动。
一个珠圆玉润的妇人擦了擦江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一脸温柔的將他拥入自己宽广的胸怀之中。
“江郎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妇人声音温润如玉,显尽了女子的温柔。
江译仿佛彻底沉溺在了妇人的温柔乡之中,久久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