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年的眼底一片坦然,似乎並不觉得透露比赛题目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楚绵明白了傅靳年的意思。
他是想把题目提前告诉她,好让霍司谦有所准备。
她弯了弯唇,放下茶杯,语气带著一丝慵懒:“哦?但我对题目是什么,可没什么兴趣。”
傅靳年看著她,眼底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你对霍司谦夺冠,似乎很有信心?”
“当然,”
楚绵靠在椅背上,姿態放鬆,“他的基本功本来就好,今天你也看到了,除了那幅刻意追求阴暗风格的画作有些出人意料,放眼整个赛场,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她的语气篤定,带著对霍司谦实力的绝对信任。
不需要任何所谓的內部消息,她也相信霍司谦能贏。
傅靳年安静地听著楚绵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茶杯温润的杯壁。
霍司谦的画作,他今天也仔细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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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实如楚绵所言,基本功扎实,风格虽然略显稚嫩,但灵气十足。
若说潜力,在场的选手中,霍司谦的確是佼佼者。
那幅风格突变的阴暗画作,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技巧,更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和掌控力。
和霍司谦难分伯仲。
傅靳年敛了敛思绪,认同道:“他们作品,確实都很有感染力。”
楚绵闻言,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侧过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园的另一端。
楚墨离和霍司谦正站在一处坛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夜色渐浓,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
忽然,楚绵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重新看向傅靳年。
傅靳年敏锐地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怎么了?”
楚绵沉吟片刻,斟酌著开口:“你今天……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她记得很清楚,以前楚家的人,尤其是几个哥哥,对傅靳年的態度可算不上友好。
虽然碍於两家的情面和傅靳年的身份,表面上客客气气,但那份疏离和戒备是掩饰不住的。
傅靳年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察觉不到?
可今天,福伯的態度很自然,二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甚至主动带著霍司谦避开,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
难道家里人对傅靳年的看法,已经改变了?
是因为他腿好了?
还是因为別的什么?
傅靳年望著她探究的脸庞,平静地陈述:“我跟福伯说,是你让我过来的。”
楚绵:“……”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她的视线再次投向园那头。
只见楚墨离微微弯下腰,似乎在帮霍司谦整理什么。
霍司谦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侷促和抗拒。
他抬手想要推开楚墨离,嘴里似乎还在说著什么。
但楚墨离却像是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也没听见他的话,逕自蹲下身,认真地帮他繫著鬆开的鞋带。
动作自然又熟稔,带著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的温柔。
霍司谦僵在原地,耳根似乎都泛起了红晕,只能任由楚墨离摆弄。
系好鞋带,楚墨离站起身,还顺手拍了拍霍司谦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
霍司谦猛地抬头,脸上是讶异和羞赧交织的神情。
看著这幅画面,楚绵若有所思,唇边漾开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傅靳年,语气带著戏謔:“傅靳年,我可能……很快就要有二嫂了。”
傅靳年端著茶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清冷的脸上露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