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楚绵停在二哥楚墨离的房门外,脚步顿住。
虽然她没参与进去,但网络上的那些风波她都看到了。
评论区那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刀子,捅向那个沉默的孩子。
她心里明白,二哥下场对线,是为了护著霍司谦。
只是她不確定,在二哥心里,霍司谦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纯粹的同情和想要帮扶?
还是像霍司谦对他那样,藏著无法言说的情愫?
霍司谦对二哥的感情,她心里是清楚的,那是带著卑微和压抑的爱意。
可二哥呢?
楚绵轻轻嘆了口气,没有敲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要他们自己去面对和解决。
从衣帽间拿了浴袍,刚走到浴室门口,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以为是傅靳年。
楚绵勾唇退回去,拿起手机,下一秒嘴角那抹笑意敛下。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她微微蹙眉,但还是接了起来。
“晚上好啊,绵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带著笑意的声音。
温砚尘。
楚绵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之前已经把他的所有號码都拉黑了。
没想到他又换了新的號码打过来。
“有什么事?”
“嘖嘖,这么不近人情?”温砚尘的声音带著调侃,“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绵绵就不想我吗?还这么冷漠。”
楚绵的眼神冰冷。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直接质问,“如果有病就去治疗。”
“看来绵绵还是没把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放在心上啊。”
温砚尘嘆息著,但很快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这段时间不在京城,是去了国外一趟。”
楚绵对此毫无兴趣。
没得到回应,温砚尘笑得更高兴了,仿佛已经通过电话看到了楚绵冷著脸的模样。
他勾唇道:“我现在就在国外,而且,还在国外看到了一点,特別有趣的东西。”
他没有直接说是什么。
楚绵也没有耐心听他继续发疯。
她没有犹豫,直接按下了掛断键。
隨后,她將这个新號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手机被她隨手扔在床上,转身走进了浴室。
懒得理会那个神经病。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
某个不知名的国度,一处隱蔽的地下拳场。
拳场深处的一个房间內。
温砚尘姿態閒散地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真皮沙发上。
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壁,都被密密麻麻的照片和图表覆盖。
那些照片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
楚绵。
从她小时候模糊的照片,到最近的新闻照,应有尽有。
除了楚绵,墙上还贴著楚家所有人的照片和详细信息。
傅靳年,姜槐,甚至是谢安月、閔裊裊的照片都被贴上去了。
一整面白色墙壁上正中央贴著楚绵的照片,周围用红色线牵引著其他和她有关的人照片以及信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信息网。
温砚尘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看著天板,唇边勾起一抹邪魅而冰冷的弧度。
那笑意不达眼底,充满了病態的疯狂。
另一只手里,他漫不经心地拋著一把手枪。
冰冷的枪身在他指尖旋转跳跃。
他的视线扫过墙上楚绵的照片,眼底涌动著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和偏执。
就像看著属於自己的猎物。
京城,某个老旧小区的出租房內。
霍司谦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自从网上的那些评论爆炸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没有去学校。
也没有联繫任何人。
那些恶毒的字眼,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变態”、“噁心”、“为了资源脸都不要了”、“靠身体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