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太客气了。”
“我是二爷从帝景苑那边调过来的,以后就专门负责照顾您。”
“帝景苑?”楚绵重复了一句。
“是二爷名下的另一处房產。”女佣解释道。
楚绵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抱著衣服转身回了臥室。
她在床边將身上宽大的睡袍脱下,换上了女佣送来的新衣服。
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的小香风冬季套装。
米白色的粗呢面料,点缀著细密的金银丝线。
外面则是一件紫色的斗篷式大氅,帽子边缘镶嵌著一圈雪白的狐狸毛,看著就暖和又贵气。
衣服很合身,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
换好衣服,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放著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吊带睡裙。
就是她被那个神秘人关押时,被迫一直穿著的那件。
想到那几日的经歷,她眉心微蹙,走过去拿起那件睡裙,本能地想將它立刻丟掉。
可就在她的手触碰到睡裙口袋时,指尖却感觉到了一个薄薄的硬物。
她心生疑惑,將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从中取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边缘微微泛黄。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人。
她穿著一条惹眼的红色长裙,微微歪著头,对著镜头露出一抹明媚又带著几分娇憨的微笑。
背景是一片鬱鬱葱葱的绿洲。
阳光灿烂,衬得她的笑容愈发耀眼。
看著不过二十来岁。
楚绵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这张照片……
是怎么到她睡裙口袋里的?
她失明的那几天,身上除了这件睡裙,再无他物。
难道是那个人放进去的?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楚小姐,您换好衣服了吗?”
是那个女佣的声音。
楚绵將照片重新塞回睡裙口袋,又將睡裙团了团,握在手里,然后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麻烦你,把这个拿去烧掉。”
她將手里的白色睡裙递给女佣。
不想再看见这东西。
女佣微微一怔,看著楚绵手里的睡裙,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的,楚小姐。”
楚绵这才迈步走出臥室,顺著楼梯往下走。
刚走到楼下客厅,就看见傅靳年正交叠著双腿,閒適地靠坐在沙发上。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杯冒著热气的清茶。
周勤站在他身侧,微微躬著身子,似乎正在匯报著什么。
傅靳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抬手打断了周勤的话。
周勤微微一愣,停住了话头,也顺著傅靳年的视线看到了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楚绵。
傅靳年站起身,迈开长腿朝楚绵走了过来。
走到楚绵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著合身的新衣,气色也比昨晚好了许多。
他自然地伸出手,牵住了楚绵微凉的手,声音低沉温和:
“饿了没有?”
楚绵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动了动。
她看了旁边的周勤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有点。”
傅靳年拉著她走到沙发边坐下,自己则在她身旁落座:“再等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顺便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
楚绵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医院?”
她感觉自己身体並无大碍,除了有些疲惫。
周勤在一旁適时地开口解释道:“楚小姐,您出车祸失踪后,楚夫人因为伤心过度,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妈进医院了?
楚绵心头一紧。
她这次借著车祸“消失”了几天,虽然成功熬过了体內毒素髮作的时间,但家人,尤其是她母亲,肯定担心坏了。
想到这里,她垂下了眼瞼。
有点愧疚。
还有一丝丝不敢面对的退缩。
不知道该怎么向家人们解释自己这几天的失踪。
傅靳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握著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
“伯母没有大碍,別担心。”
“等吃过饭,我们再去医院。”
“到时候,我知道该怎么说。”
楚绵抬起头,看著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抓到那个关押我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