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裊裊见她端坐如竹,浅月和她打招呼她都当做没听见,她脸色登时一沉:“楚绵你没听到吗?为什么不搭理人?”
“裊裊,”
谢安月拉了拉閔裊裊的衣袖,柔声劝慰:
“楚小姐性格比较冷,还是楚家的千金小姐,身份高贵,我只是......”
“只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孤儿、养女而已,不想理我也在情理之中,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閔裊裊听到好闺蜜这番自贱的话,一股邪火就躥了上来。
楚绵是楚家千金,她还是閔家大小姐呢!
都是出自豪门的,谁又比谁低贱了?
而且浅月是她的好闺蜜,她见不得楚绵这样看不起浅月。
想著,閔裊裊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瞪著楚绵。
“是千金又怎么样?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名媛该有的礼节都没了,还不如我家养的博美,给它吃的它至少还懂得摇尾巴呢!”
“不像某些人,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就骄傲得不行了。”
“喂,”姜槐听了半天,觉得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实在滑稽,她拧眉出声:
“你们无不无聊?戏台都还没建起来,你们就开唱了?”
閔裊裊和谢安月都不知姜槐就是大名鼎鼎地在订婚宴上逃婚的姜家大小姐,只当是楚绵的哪个破落户朋友。
閔裊裊嫌恶的目光从姜槐身上扫过。
见她一身名牌,当即觉得姜槐是舔著脸和楚绵交朋友,才穿得起这高奢牌子。
“哼!你算什么东西?”
姜槐诧异地张著嘴巴,看了看对面嘴角含笑,一副准备看好戏模样的楚绵,又看著对她满眼鄙夷的閔裊裊,怒火直窜天灵盖。
“我算什么?”她咧嘴笑,在两人注视下站起身,开始擼袖子了。
“你干什么?”
閔裊裊拧眉,“你不会是想要动手吧?”
她看了眼四周,冷嗤:“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你乡下的院坝?要撒泼打滚儿就滚回你老家去!”
谢安月也不知道姜槐这是要干嘛,下意识地拉著閔裊裊往后退一步。
反观楚绵,气定神閒的坐在那里,端起咖啡抿了两口。
姜槐被关了这么久,让她適当发泄一下也不是不行。
姜槐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叉腰,眼底席捲著风雨欲来的压迫。
见她这真要动手的样子,閔裊裊眉头一皱,“我可告诉你,我是閔家大小姐!你別以为攀上了楚绵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哦,你还知道攀上楚绵就可以肆意妄为呢?”姜槐嘿嘿一笑,“还挺能看清自己地位的嘛,知道你閔家在京城比不过楚家啊。”
“你!”閔裊裊咬著牙关,她最恨有人说閔家不如楚家,梗著脖子反驳:
“你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你要不要脸啊?假意和楚绵做朋友,还不是为了能她的钱!呸!”
“裊裊!”
谢安月扫了眼不在风暴內的楚绵,一脸担忧的劝阻:“你別说了,楚小姐还在这儿呢,这位小姐是她的朋友,你別招惹......”
“她在这里又怎么样?!”
閔裊裊是真被气到了,好像楚绵坐在这里她就要谨慎对待一样,两只眼睛像是猝了毒一样直直地刺向楚绵:
“也就命生得好,有幸是楚家人,不然,你们两个就算是来给本小姐做洗脚的佣人,都不够格!”
“给你脸了是吧?”姜槐本来是想忍忍算了,听到这话她忍不下,俏脸儿倏地冷下去。
见她玩味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閔裊裊下意识地后退:“你干什么?”
“老娘要扇你!”
话音落下,姜槐抬起一巴掌就要好好教训閔裊裊这张臭嘴——
“住手。”
楚绵驀然出声。
霎时间,那只即將扇在閔裊裊脸上的手停在半空。
姜槐拧眉看向楚绵。
凌冽的掌风拂过閔裊裊耳边碎发,她睁大眼还一脸惊恐的模样,嚇得头皮发麻。
眼珠子往右边看了眼,姜槐那一巴掌近在咫尺。
几次呼吸后,谢安月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把閔裊裊往后扯了一下,“裊裊,你、你没事吧?”
楚绵漫不经心地抬眼,直接无视了閔裊裊,冷厉的视线盯得谢安月一个哆嗦。
她起身,拉开姜槐,又伸手把僵硬著的閔裊裊往旁边推了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楚绵,你......”
话到嘴边,被楚绵一记冷眼堵了回去。
视线从閔裊裊身上收回,再度看向面色发白,满眼紧张的谢安月。
“楚、楚小姐,你这样盯著我做什么?”
扯动的嘴角暴露出谢安月此刻的惶恐。
她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却被楚绵猛地抓住了手腕。
她心头一惊:“你放开我!”
用力地想要挣脱,却发现楚绵力气大得惊人,死死拽著她,胳膊被捏得生疼。
“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能蛊惑温砚尘三番五次地为你脱罪。”
楚绵冷笑著,那双清澈的瞳孔此刻浮上一层寒霜,看得谢安月心头髮凉。
“但是你別得意,我说过,真相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手下稍一用力,便將谢安月扯到身前,她比谢安月高出半个脑袋,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你雇凶杀我,对傅蕴多次下毒,光是一件,就能要了你的命,与其在这里怂恿閔裊裊这个蠢货,不如提前为自己铺好后路。”
她的声音极低,閔裊裊根本没听见楚绵说了什么,但看到闺蜜骤然惨白的脸,她直接衝上去:“楚绵你有本事冲我来!少威胁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