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北部边境,一片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
潮湿的空气里裹挟著泥土的腥气和不知名野的甜香,高大的热带植物遮天蔽日,將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投射在错落有致的竹房之上。
其中一间最大的竹房內,气氛凝重如铁。
傅靳年负手立於窗前,深邃的眼眸望著远处连绵起伏的苍翠山峦,眸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周勤和傅七垂手立於他身后,神情肃穆。
“吱呀——”
竹门被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穿著当地土著服饰的身影,如同泥鰍般灵巧地闪了进来,反手又迅速將门关上。
是傅六。
他脸上涂抹著怪异的油彩,身上掛著兽骨和羽毛製成的饰品,若不是那双眼睛里透著一股机灵劲儿,几乎要与真正的土著融为一体。
“二爷。”
傅六三两步衝到傅靳年面前,压低了声音,气息却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不稳:“打听清楚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顾不上喘口气,语速极快地匯报导:“这个部落里,大概有五分之一是真正的原住民,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好几年前陆陆续续搬进来的。”
“我找了个喝多了的本地老头套了半天话,他说那些外来人很会做生意,给部落里带来了很多外面的东西,而且还会治病,所以部落的王才允许他们在这里定居。”
他刚才借著送水果的名义,绕著整个部落的外围走了一圈,发现那些后来建的竹房,位置分布得非常有讲究,几乎是將整个部落的核心区域给包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圈。
“我在暗处观察到,那些人手里都有傢伙。”
傅七的脸色沉了下来:“是僱佣兵。”
傅六重重地点头:“对!”
“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武装僱佣兵!”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三四百人,他们和当地的土著混居了太长时间,土著们早就分不清谁是外来人了,温砚尘的人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他自己的独立王国。”
“我们的踪跡,恐怕从一进这片区域,就已经暴露了。”
周勤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当地的土著再怎么淳朴,也不可能容许这么多带著武器的外来人明目张胆地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不合常理。”
“是温氏那对夫妻。”
傅七冷声开口,一针见血。
“温岭和景澜精通生物医药,用一些普通的医术来笼络这些与世隔绝的土著,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被奉为神仙,温砚尘的人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
竹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匯聚在了傅靳年那道孤冷的背影上,等待著他的命令。
窗外的风吹过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许久,傅靳年才缓缓地转过身看著周勤。
“召集j组织在m国的所有成员。”
此话一出,周勤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上前一步,语气很是急切的劝阻:“二爷,这里根本没有信號,想要召集所有人,只能通过最高权限的『蜂鸟』系统发布sss级指令。”
『蜂鸟』一旦启动,虽然可以无视任何信號屏蔽,將指令精准地传达给每一个佩戴徽章的成员。
但同时……
它也会將二爷的位置彻底暴露。
各国官方,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仇家都想找到机会解决j组织这个心头大患。
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温砚尘那几百號人了。
傅靳年垂下眼瞼,“发吧。”
三人面面相覷,看著二爷眼底那份决绝,知道再多劝说也是无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