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押著沐流风紧隨其后,剩下的几个“守卫”则迅速调转枪口,对准了外面那些不敢动弹的沐家守卫,掩护著他们一起退入了山洞。
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將外面的枪声和混乱隔绝。
山洞內光线幽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应急灯散发著冷白的光。
傅靳年对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抱著楚绵,凭著惊人的记忆力,径直朝著山洞深处那间存放著冰翘芝的玻璃研究室走去。
就在这时,山洞甬道的几个拐角处,忽然又衝出来七八个穿著沐家守卫制服的男人。
他们看到傅靳年的瞬间,立刻停下脚步,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带著劫后余生的激动:“二爷!”
被傅七押著的沐流风瞳孔猛地一缩。
而那几个跟著傅靳年从外面进来的、原本属於沐流风的守卫,在看到这几个突然冒出来的“自己人”时,全都傻眼了。
他们错愕地看著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大脑彻底宕机。
这不是前两天还跟他们一起喝酒打牌,抱怨南疆天气太热的兄弟吗?
怎么……
怎么成了傅靳年的人了?
沐流风看著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臟一寸寸冷了下去。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潜入老宅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半个多月前,他在京城帝景苑,將傅靳年“抓”回南疆的那天晚上……
沐流风终於想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傅靳年布下的天罗地网。
傅靳年的人,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將他派去押送傅靳年的手下给换掉了。
所以那晚,那些押著傅靳年上车,一路来到南疆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傅靳年自己的人!
“呵……呵呵……”
沐流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恼怒与自嘲。
“傅靳年,你真不愧是姐姐的儿子,不愧是沐家后人。”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著男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玩得一手好算计。”
傅靳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便来到了那间玻璃墙的研究室门前。
他示意傅七打开门,然后抱著楚绵走了进去。
“把东西装起来。”
傅靳年冷声吩咐。
那几个j组织的成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几个恆温保温箱,將里面散发著莹润光泽的三份冰翘芝连同保温箱一起,无比珍视地抱了起来。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猛地从外面传来,整个山洞都跟著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顶上簌簌地掉下些许灰尘。
傅七脸色微变,拧眉道:“他们打到后山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同样凝重的沐流风,没好气地问:“你他妈到底还得罪了谁?人家开著三架战斗机来要你的命!”
沐流风眉心紧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知道?
这些年,他在南疆的势力根深蒂固,商场上的对手虽然不少,但有胆子直接动用战斗机攻打沐家老宅的,一个都没有。
傅靳年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沐流风,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山洞。
他眯起眼,沉声问沐流风:“这个山洞的防空程度如何?”
沐流风立刻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傅靳年怀里依旧沉睡不醒的楚绵,声音艰涩地回答:“山洞外层採用的是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防弹防爆破复合材料,就算是小型炮弹,也轰不开。”
这是他为了姐姐的牌位耗费巨资打造的绝对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