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儷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甩甩脚想要减少疼痛感,等再次抬起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满脚的血。
“真是倒了血霉。”
粟儷左右扫视,找了颗大石头坐下,將受伤的那只脚搁在膝盖上,发现扎进脚底的是一个尖形的石头。
伤得这么深,难怪会这么痛。
对於疼痛粟儷早就有免疫力了。
她不怎么在意的伸手,就要將那枚石子直接拔下。
她已经想好要怎么样独自品尝这种疼痛的感觉。
然而,手才伸过去,双手就突然伸过来的手包裹住。
慕容渊默不做声的在她身侧坐下,將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掏出白色手绢准备著,再神情专注一点点慢慢地將那颗镶嵌在肉里的石头往外拔。
那动作慢得像蚂蚁爬一样,看得粟儷都心焦。
而且慕容渊拔一下又停一下,还再吹两下,那种將她视若珍宝的感觉的確令人感动。
可她的確也耐心不够。
粟儷再次弯腰,趁慕容渊不注意,眼睛眨也不眨就將那颗石头给拔了下来。
“你看,这就好了,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我没有那么脆弱珍贵,这么小一颗石头,还不是隨手拿捏。”
石头拔下,上面还沾著大片大片的血跡。
慕容渊的脸色驀地就比方才更加阴沉,他生气地夺过粟儷拿在手里的石头,愤怒地瞪向粟儷。
“谁准你这么拔的?受伤了什么叫做不用麻烦?为什么你不可以脆弱珍贵,你可是寧远侯府二小姐,皇后胞妹,你就有脆弱珍贵的资本。”
“谁说受过一次苦,就天生只配吃,只要有我在,哪怕捧得是连黄,也可以换成霜。”
粟儷一向谁都不服,看起来乖张邪戾,这会被慕容渊这么一凶,就像是真的被嚇唬住了。
她直愣愣地看著慕容渊。
慕容渊绷著脸,怒意未消地拿过白手绢,小心地將粟儷脚受伤的地方,用白手绢包缠起来。
然后再拿过粟儷放在一旁的袜子鞋子,生怕碰到粟儷伤口,耐心地套上鞋袜。
慕容渊做完这一切,站起身,不经过粟儷同意的一把拦腰將粟儷给抱了起来,往宫外走。
全程慕容渊都没有说话,一身的冷气压,几次话到嘴边粟儷都给咽了回去。
虽然她很不想,但不得不承认。
眼前的慕容渊真的很嚇人。
嚇人到她竟不敢跟他说话。
出宫的一路上,慕容渊都目不斜视,像一点也不计较,被人看到他抱著自己出宫。
甚至遇到相熟的官员,慕容渊还能抱著她从容跟人寒暄。
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怀里抱著个人似的。
粟儷承认她以前炼就的厚脸皮,这会在慕容渊面前都失了效。
她像是鵪鶉似的,將自己的脸用力埋在慕容渊的胸口。
慕容渊跟人说完话,收回目光时,唇瓣不经意擦过她的侧脸,低沉带著点坏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就算是再藏也没有用,大家都认出是你了。从今以后大家都知道你跟我的关係,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休想再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