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亡灵巫师有勾结吗，或者协助过疫病散播吗？”伊恩质问道。

“没有。”老国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根基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自觉坟墓。”

伊恩早有预料，他只是顺口一问，並不觉得老国王会如此不智。

“你学习了什么禁忌知识，吃人是真的吗，还有多少子嗣？”伊恩再次问道。

“这门巫术名叫血裔復生，確实需要吃人。”老国王一脸不以为然，“我吃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又没有吃別人——“”

伊恩刻意將老国王的声音放大，传遍整座王宫。

血裔復生的残忍之处在於，施术者必须亲自抚养孩子，让孩子跟自己建立起深厚的情感，之后藉助仪式安全吸收孩子的生命力。

如果没有血脉和情感的羈绊，反噬会让施术者生不如死，

而这门巫术，就是黑鬍子曾经听说的那门禁术的原型。一份记载著残缺不全禁忌知识的文献，被人塞到了卡尔文德家族的宝库。

这些年来，波德里亚七世借用这门巫术吃掉了上百个子嗣，不仅治好了自己的伤病还凭藉旺盛的生命力侥倖晋级了高序列。

这个过程中，死掉的僕役、內官、侍卫和少女要比这些孩子多十倍以上，残忍程度听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这也彻底解开了那则流传很广的传言，之前王室的官方闢谣和辩解彻底被击破，谣言和真相反转。

禁卫们彻底心如死灰，怪不得明明没有战爭，禁卫的死亡率却很高。

宫廷政变才过去不久，禁卫拼死卫主，可忠诚换来的並不是嘉奖，而是不明不白的死亡。

现在，波德里亚七世依然在秘密培育子嗣，为他生育的少女还有五百人之多。

不过，他晋级高序列之后，生育率变得非常低，现在还活著的子嗣有十几个，最大的已经十一岁了，上个月刚被立为王储。

真言之索的作用强大，老国王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毫无保留，知情者、参与者都吐露了出来。

伊恩又问了一些王室秘闻，其中有不少令人髮指的阴谋诡计、巧取豪夺。

卡尔文德家族的覆灭就在其中，这件事儿確实是大王子的手笔，二王子当了背锅侠，

实际上这都是出自老国王的引导。

锅都让本来要死的儿子们背，好处他这个国王独占。

政变之后，波德里亚王国至少有一半领地都成了王室直管，王室的权力达到了歷史巔峰。

伊恩还故意问了海盗围猎自己的事情，让老国王把如何算计他的过程讲的明明白白、

清清楚楚。

他的目的就是告知別人，他是被动反击，先站住道德至高点，免得盟友和正神教会帮他“洗地”的时候，缺乏有力证据，

有这数千名王宫人员作为传声筒，风评问题根本不用愁。王室一死，不知道多少贵族和平民拍手叫好呢。

“听清楚了吧，立刻清理王室子嗣和那些死忠分子。”伊恩的命令准確清晰，冷冽的声音传遍整座王宫。

“是，领主大人。”

西默斯会意，立刻大张旗鼓地指挥白银之手行动起来。

沿途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当成死忠分子。不少內官更是悄咪咪地主动指路，让白银之手节省了大量时间。

伊恩则把国王提到角落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题：“宝库位置在哪，如何开启，有无注意事项？”

老国王面如死灰，有心隱瞒，嘴上却非常诚实：“在寢宫书房底下，只有我能开启，

否则就会自毁——”

王宫的库房很多，宝库只有一个，在老国王的“配合”下，伊恩顺利进入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