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育哲好奇地问道:“现成的是在哪里?莫不是陈默你的意思是黄运在夹杂私货?”
昏暗的仓库里,吴育哲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迴荡,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突兀。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陈默摇摇头,他指了指头顶,“我不管黄运,也不管葛原,我说的这个地方全厂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吴育哲和林悠柔疑惑地眨巴著眼睛,顺著陈默手指的方向看去,仓库的顶部,除了几盏昏暗的灯泡和纵横交错的管道外,什么也没有。
“现在焙烧车间不就有一个冶炼炉吗?它里面不全是我们需要的硷性耐火材料镁碳砖和钢炉內炼钢片?”陈默继续解释道。
仓库里瀰漫著机油和铁锈的味道,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迴荡。他拍了拍吴育哲的肩膀,语气轻鬆。
吴育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陈默,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陈默说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陈默,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吴育哲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著一丝惊恐,“厂里让我们是来修炉子的,不是来拆炉子的!现在炉子没修好,咱们就要拆掉了?”他挥舞著手臂,仿佛要將陈默的疯狂举动阻止。
“没有材料我就修不了炉子。”陈默摊开双手,语气理所当然。
“那就去找材料啊!”
“材料得拆啊。”
“厂里让我们是来修炉子的,不是来拆炉子的!”
吴育哲的声音在仓库里迴荡,与陈默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如同说了一段滑稽的相声。他来回踱步,焦急地搓著手,眉头紧锁。
陈默看著吴育哲焦急的样子,伸手制止了他。“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总要搏一搏才能单车变摩托啊。”
陈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拍了拍吴育哲的肩膀,“育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想想,葛原父子安的什么心?咱们小组费劲心思弄出来的方案,前后被葛爽偷了两次,现在厂里又给了我们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葛原这就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这件事情再议,再议。”吴育哲的语气中带著一丝犹豫,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著仓库里昏暗的灯光。
他明白陈默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依旧对於拆除现在的冶炼炉心存顾虑。
“即使材料解决了,炉体解决了,那人员呢?”吴育哲继续问道,“现在全厂的管焊钳工都没有,有了材料也是白干。”他看著陈默,眼神中带著一丝担忧。仓库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
陈默神秘一笑,“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
“想好了?安排的谁?”吴育哲疑惑地追问,同时不自觉地停下了踱步,目光紧紧地盯著陈默。仓库里堆放著一些废弃的零件和工具,落满灰尘,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机油的味道。
吴育哲焦急地等待著陈默的答案,仓库里昏暗的灯光映照著他镜片后闪烁的目光。“到底是谁啊?陈默你快说啊,別卖关子了!”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反问道:“育哲,你还记得云文光吗?”
吴育哲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云文光?净液车间的主任?他…他怎么了?”他有些摸不著头脑,不明白陈默为何突然提起云文光。“你不会是想让他来帮咱们焊炉体吧!”
陈默没有解释,白了一眼吴育哲后继续问道:“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年轻职工。”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著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吴育哲努力回想,他好像没听过净液车间有什么技术高超的年轻焊工?他使劲地挠了挠头,“年轻职工?他…他们车间好像没有什么技术高超的年轻焊工吧?”疑惑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著仓库里昏暗的光线。
陈默摇摇头,走到仓库门口,指著净液车间方向说道:“曹银强,陇原工匠,净液车间职工,厂里唯一一个管焊钳工技多不压身的年轻人。”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感慨,“这个年轻人,吃苦耐劳,思想活泛,本该在铜城冶炼大放光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迴荡,带著一丝悵然。
陈默转身看向吴育哲和林悠柔,继续说道:“只可惜,他不会溜须拍马,为人又太过耿直,在公开场合多次发表了不当言论,这才便被云文光打压。要是没有云文光处处针对他,曹银强现在恐怕已经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了”他嘆了口气,似乎在为曹银强的遭遇感到惋惜。仓库里瀰漫著尘封的味道,几只飞蛾绕著手电筒的光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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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育哲和林悠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曹银强的名字,更没想到,厂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人才。
“那他技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出色?”吴育哲依旧有些怀疑。毕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真的能胜任如此重要的任务吗?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上反射著昏暗的光线。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著净液车间方向,陷入回忆。
陈默依稀记得,上一世,自己当上厂长后,大力提拔技术人才,曹银强这才崭露头角。他带领团队攻克了无数技术难题,为厂里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也为铜城冶炼贏得了无数荣誉。他研发的几项技术,甚至获得了国家专利,他也被评为“陇原工匠”,成为铜城冶炼的传奇人物。
想到这,陈默的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曹银强,就是我们完成这次任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