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將撬棍轻轻放在王建国的肩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王建国,你是个聪明人,那聪明人就不要做糊涂事。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对著广播,把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差;二,既然我们这些矿工兄弟活不下去了,那他们也会拉著你家里陪葬,哪个选项你自己选。”
王建国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著,像一条濒死的鱼,艰难地呼吸著。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眼球布满血丝,目光呆滯地盯著眼前的麦克风,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臟剧烈地跳动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冷汗顺著王建国的额头、鬢角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根本动弹不得。
广播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陈默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催命的咒语。
最后,王建国颤抖著双手打开了广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著颤抖的声音,对著麦克风说道:“各位职工同志们……我…我是救援应急中心的王建国……”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一般,嘶哑而无力。
他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仿佛吞咽了一口什么东西,然后继续说道:“关於…关於深部铜矿…矿难的事情……我…我有…有责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几乎快要听不见。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他努力地想要继续说下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建国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著陈默,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著,像是在无声地祈求著什么。
陈默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丝毫的怜悯。
王建国最终还是屈服了,他深吸一口气,对著麦克风,用颤抖的声音,將葛原如何指使他拖延救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重复著陈默教给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是……是葛原……葛厂长……他…他让我…让我拖延救援时间……”他的声音颤抖著,在空旷的广播站里迴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他说…说这次山体塌方是个机会,要让陈默焦头烂额一阵子,他要借这个事情完全打压住陈默……他让…让我…让我……”王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断断续续,仿佛隨时都会中断。
广播里传出王建国颤抖的声音,整个厂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平静的厂区,瞬间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嘈杂的议论声。
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矿工打开广播站的大门。
矿工们一拥而出,將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播到厂区的各个角落。
陈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王建国,转身离开了广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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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站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职工,他们议论纷纷,群情激愤。有人高声咒骂著葛原,有人低声啜泣著,有人则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整个厂区都笼罩在一片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之中。
陈默走到人群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再任人宰割了!我们要团结起来,向葛原討个说法!”
他的声音鏗鏘有力,在厂区上空迴荡,点燃了矿工们心中的怒火。他们纷纷响应,高举著手中的工具,跟著陈默,浩浩荡荡地朝著厂办公大楼走去。
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涌动,脚步声、叫喊声、工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耳欲聋。队伍蜿蜒前行,像一条愤怒的巨龙,朝著厂办公大楼的方向咆哮而去。
陈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高举著手中的撬棍,目光坚定,步伐沉稳,如同带领士兵衝锋陷阵的將军,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走!”
陈默一声令下,人群的喧囂声更盛,如同海浪拍岸,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挥舞著手中的铁锹、镐头,甚至有人扛著矿灯,反射著阳光,如同点点星火,匯聚成燎原之势。队伍沿著厂区的主干道前进,两旁是低矮的厂房和宿舍楼,窗户里不时探出惊慌失措的面孔。
一位穿著蓝色工装,戴著安全帽的年轻矿工,激动地对著身旁的同伴喊道:“葛原这王八蛋,总算要遭报应了!”
他身旁的同伴,一位年长的矿工,鬍子上沾满了煤灰,深吸一口手中的香菸,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沉声道:“可不是嘛,这回看他怎么收场!”
陈默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紧握著手中的撬棍,目光如炬,扫视著前方。他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场抗爭才刚刚开始。
厂办公大楼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楼门口站著几个保安,他们穿著制服,手持警棍,慌乱间退进了办公楼內,將大门紧紧关闭,隨后紧张地注视著逼近的人群。
陈默放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高举起手中的撬棍,大喊道:“兄弟们,我们到了!今天,我们要討回公道,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人群的呼喊声再次响起,如同山呼海啸,气势磅礴。保安们看到这阵势,脸色都变了,握著警棍的手也开始颤抖。
陈默带领著队伍来到办公大楼前,他猛地將撬棍指向大楼门口的保安,厉声喝道:“开门!”
保安们面面相覷,犹豫著不敢上前。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