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熟门熟路的来到马三的老家，悄默默的在门口转了三圈。

大门紧闭，连只鸡鸭都没有。

“外乡人吧？找老马家？”

躲在草堆后头石青山本以为隱藏的够深，没想到被一个诡笑的老太婆揪出来。

“大娘，我猫在草垛后面都被你给找出来了？功夫可以啊！”

老太婆一听，更是得意的把手背在身后。

“咱老婆子七八岁就嫁到马家村当童养媳，一待就是几十年，村里的哪家母鸡不下蛋我都门儿清，更別提来个生人。

咋啦？准备给老马家送礼？”

石青山眼珠子一转，本来还想找个理由搪塞，没想到这老太婆已经將他的理由都给他想好了。

“对著哩，你咋知道？”

老太婆精明的眼睛直转悠，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她凑到石青山的身边，鬼鬼祟祟的说道：

“我咋知道？马三那小子是我看著长大的，憨头憨脑，也不知道是交了什么好运，在城里边接连立功，当了军官。

老些天了，来送礼的人一波波的。有提著鸡鸭鱼肉的、米麵粮油的，还有直接拿真金白银！

不过你来晚了，昨天晚上老马家全部搬到城里去享福咯！听说马三那小子在城里置办一个大院子。”

石青山眉头紧皱。

这么说来马三收礼也收一段时间了，看样子早就习惯奢靡放浪的生活，极有可能已经被拖下水。

而且竟然把一家老小全部接进城里，那就说明他已经想好退路。

“大娘，您怎么称呼？”

石青山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从洋行顺来的果，塞到老太婆的手里。

“哎哟喂，这太客气啦！”

老太婆说完便撑开自己的口袋，忙不迭的朝石青山使眼色。

“別往我兜里揣，使不得。”

“哎呀，您比我年长几十岁，孝敬您是应该的。”

石青山说完就把果全部塞进老太婆的兜里。

“行吧，那就谢谢你啦。我叫孙二娘，你要是看咱还顺眼，我就倚老卖老，你叫一声孙奶奶吧。”

“唉，孙奶奶。老马家怎么一夜之间就搬走了呢？之前有啥风声吗？”

孙二娘神神秘秘的把石青山拽到一旁，说道：

“前两天，老马家就张罗在村里收一些老物件，什么烛台、破碗破盆全都收，说是要交给皇军。”

“给钱吗？”

孙大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啊，不给钱谁愿意交，但是要等钱发下来才能分到咱们的手上。昨天我把家里的铜尿壶交上去，本来还想换两块大洋打一副棺材，但没想到这一家竟然跑了。

那可是咱们家唯一值钱的老玩意，可別真的让这一家人给跑了。

对了小伙子，你要是能碰到老马家，把咱尿壶给要回来吧？”

石青山接连点头，见孙二娘还准备喋喋不休，赶紧找了个藉口跑了。

他在村里又晃悠两圈，把老马家的情况又打听了一遍，便回到御龙山。

“司令，马三这小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怎么说？”

“他昨天把马家村的家眷全部送到城里，而且听村里人说，这小子官越做越大，心也越来越黑，收钱收礼。

对了，这两天还张罗在十里八乡收古董，说是要送给小鬼子，全部都是赊帐。”

袁朗略作思考。

如此看来马三叛变的可能性极大。

在马家村没有家眷，这不相当於“裸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