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从里面挑拣出几株,走到小溪边仔细清洗乾净。
洗净双手后,他找了块乾净的石头,將草药放在上面,用另一块石头细细捣碎,直到变成绿黑绿黑的药渣。
回到牛棚,李成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里那坨黏糊糊的药渣,献宝似的递到齐兰面前:“媳妇儿,敷上就好了。”
齐兰看著那绿油油、黑乎乎的一坨,不禁有些迟疑。
这玩意儿……真的能行吗?
不会毁容吧?
她脸上本来就被孙艷梅抓破了皮,要是再敷上这不明物体,万一烂脸了可咋办?
“放心吧,媳妇儿,绝对不会毁容的!”
李成仿佛看穿了齐兰的心思,赶紧安慰道,“这可是祖传秘方,我专门挑的温和的草药,消肿止痛效果特別好!”
齐兰还是一脸狐疑:“你啥时候学会採药了?以前也没见你上过山啊?”
李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嘿嘿,我这不是……跟守山人林伯学的嘛!他老人家可厉害了,什么草药都认识!”
“林伯?”齐兰更加疑惑了。
这林伯她倒是听说过,是个住在后山上的怪老头,据说脾气古怪,很少与人来往。
李成怎么跟他扯上关係了?
“嗯嗯!”李成忙不迭地点头,“我刚才上山做陷阱的时候,正好碰见他老人家了,他教了我不少东西呢!刚才那把猎枪,也是林伯给我的!”
齐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轻轻点了点头,接过李成手里的药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敷在了脸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
另一边,孙艷梅被刘大柱一路拉回了家,一路上骂声不断,活像个泼妇。
“刘大柱!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看见个枪口就嚇尿了裤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孙艷梅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拧著刘大柱的胳膊,仿佛要將他身上的肉都拧下来。
刘大柱被打得一脸委屈,却不敢还手,只能小声嘟囔:“大哥,那可是枪口啊!谁敢上啊!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命呢!”
“你个怂包!废物!窝囊废!”
孙艷梅越骂越凶,恨不得將刘大柱活剥了。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终於回到了家。
张桂芳正坐在门口嗑瓜子,怀里抱著她宝贝孙子刘文斌,一边轻轻拍著,一边哄道:“文斌乖,你妈去给你討肉吃去了,一会儿就有肉吃咯~”
一抬头,却看见孙艷梅正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刘大柱训得跟孙子一样。
张桂芳顿时火冒三丈,扔掉手里的瓜子,衝上去一把抓住孙艷梅的头髮,怒吼道:
“你个臭婆娘,敢打我儿子!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孙艷梅可不是个吃亏的主,被张桂芳揪住头髮,她非但不怕,反而像个炸了毛的野猫,尖声叫骂起来:“死老太婆!你鬆手!你敢抓我头髮!我跟你拼了!”
她反手也抓住了张桂芳的头髮,两人就像两只斗鸡一样,互相撕扯著,场面混乱不堪。
“你儿子就是个废物!怂包!连个屁都不敢放!活该被李成那个窝囊废踩在脚下!”
孙艷梅一边挣扎,一边不忘继续辱骂刘大柱。
刘大柱原本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听见孙艷梅骂他,顿时觉得脸上掛不住了。
他壮著胆子衝上去,想要拉开两人:“妈!妈!別打了!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