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不敢追,那伙骑摩托的可没任何阻碍。
眼瞅著我们越来越狼狈,他们甚至开始鬼哭狼嚎,鬼喊鬼叫,极其兴奋。
我和贝贝脸色阴沉,神情凝重。
情况很不妙。
今晚,可能得拼命了。
这时,么姐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兄弟,你们……把我放下,然后跑……”
“闭嘴!”我已经没心情安慰,冷声大吼。
么姐仿佛没听到,虚弱的说:“我这就打电话……喊人。他们不敢弄死我……我留下牵制……”
她腹部一片猩红,鲜血甚至顺著座椅,流到了车厢底部。
在她身上,盖著无数玻璃碴子。
她咬牙掏出了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可她此刻太虚弱了,虚弱到握不住一个小小的手机。
手一滑,没等她拨通电话,手机掉了下去,又被甩到角落里。
她颤抖著伸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不仅是因为身上的安全带,还因为她快坚持不住了。
我扭头冲她大吼:“你给我安稳躺著,別乱动!”
她越动弹,死得越快。
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经心存死志,觉得自己没法活著出去了。
而今她还想著打电话,不是想摇人来救她。
她就是想动员所有手下,和黄明昊火併,拉黄明昊和更多人垫背。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安抚说:“姐,放宽心,我还在这儿呢,你死不了!”
说完这句话,我抄起砍刀,隨时准备下车断后。
下一秒,车窜出小巷。
贝贝却一个急剎车。
麵包车骤然停下。
我被甩了一下,一抬头,前方早被人堵住。
再看两侧,同样没了出路。
加上身后的追兵,四路被堵,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走,下车!”
我和贝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上看似安全,仿佛能用车箱做盾牌。
其实更危险。
很容易让人瓮中捉鱉。
就连么姐,这会儿也捂著肚子,攥著短刺,从后座上下来。
这伙追兵,没有开车撞上来。
他们同样从车上下来,一个个抄著傢伙,看著我们,好似再看猎物。
前边路口的人群突然分开。
黄明昊拿著一面手帕,轻轻擦拭著脸上的伤口。
之前他差点被贝贝开车撞到,所幸被手下及时救下。
却也免不了摔了个狗吃屎,脸上擦破了皮。
左擦右擦,看著手帕上斑斑点点的血渍,他猛地攥紧手帕,用力往地上一扔,张嘴啐了一口,眼神凶狠。
“跑啊,怎么不跑了?这么大个码头,不够你们跑吗?要不我让他们撤了道儿,让你们再跑一次?”他冷笑著说。
么姐弯著腰,几乎是靠我撑著才勉强站住。
她嘴唇发白,气若游丝的说:“黄明昊,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件事跟他们无关,你放了他们。有能耐,你跟老娘一对一,看谁死得快。”
黄明昊一脸讥讽:“跟他们无关?你当我傻呢。刚才的动静,就是他们整出来的,货箱会砸到地上,也是他们做的手脚!就连李虎那血葫芦,也是他们干的!”
“还一对一?你当打擂台呢?”
嘲讽完,他伸手接过手下递来的摺扇,轻轻一展,扇著扇子,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拿下他们,生死不论!”
一声令下,所有人拎著武器,嘶吼著冲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