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人民广场依旧热闹,相比之下,夜空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只有零散的星星散落各处。
陶夭夭收回视线,侧头看向陈恪小声说道:“其实我表姐人很好。”
“看得出来。”
陈恪笑笑,想到这妮子说过的她表姐的遭遇,忍不住嘆了口气,喃喃道:“可是再好的硃笔沾了墨水,也只能写出黑色的字啊!”
陶夭夭再次沉默了,换了只手拎,她不信表姐看不出来,他那男友不是一个东西。
陈恪想要结束这种气氛,於是閒谈似地问道:“袋子里装的什么?”
“衣服。”
陶夭夭简单作答,现在她肯定不可能告诉对方,里面是一件穿上会很羞耻的玩意儿。
也不对。
自己以后也不会告诉这傢伙,不然还不知道会发什么事了,况且自己和他如今都未满十八岁。
陈恪只当是换下的衣物,也没多想,两人踱著步走了又走,他又语气隨意问陶夭夭。
“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劝你表姐和那人分手?”
陶夭夭並不惊讶陈恪能看出自己心事,微微点了下脑袋,又用不大的声音说道:“我总感觉,那卫景军就只是玩玩。”
她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你的感觉没错。”陈恪又嘆了口气,停下脚步,看著这妮子在路灯下显得妖艷的眼睛。
“狄更斯的德鲁德疑案中,有这样一句话,最好的礼貌態度,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啊?”
陶夭夭很不理解,因为这跟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相反,对陌生人况且都要乐於助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
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落入火坑。
陈恪深呼吸一口气,才发现这几日气温下降了不少,空气里都有了一股冷意。
望著远方山腰上,那仿佛要被黑暗吞噬的昏暗灯光,他重新迈出步子,语气平静道:“因为管了就得要负起责任,现在的你做不到,也无法承受。”
“切。”
陶夭夭並不认同陈恪这话,她自信自己要比班里其他人都成熟,也懂得更多的事,包括那个江溪月。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侧头打量身旁这个男孩,心想:“这傢伙应该算是男人了。”
通过这几天和陈恪的相处,以及他所言所行,陶夭夭是真切感受到了,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还有就是,和过去的他也很不一样。
她刚想开口一问到底,是不是因为江溪月,却发现又到了那个红灯绿灯顛倒的路口,於是只得挥手告別。
“明天见。”
“明天我要在家做作业。”陈恪嘆气道,那些卷子只是被自己从书包里拿了出来,並整理整齐。
这一刻,陶夭夭的心很暖很暖,但是嘴里还是习惯性在哈气。
“叫你天天上网。”
“啊是是是。”
陈恪自然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憨憨,见她果然扬起了下巴,伸手揉了揉她那標誌性的亚麻色头髮。
“我挺喜欢的,不许染回来。”
“要你管。”
陶夭夭冷哼一声,赶忙朝著113路公交车跑去,这可是最后一趟,如果错过自己就得走近一个小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