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雨停了,中午时候云白了,下午的天空荡漾出深邃蓝。
阳光直直照在江溪月身上,明媚而艷丽。
这是最后的英语考试,这门曾让陈恪压根没机会饮恨清北的学科,他现在做起来是so easy,以至於都后悔自己做的太快了。
国字脸的中年男老师又开始乾咳,而且他每一次咳嗽都要比上次严重,最后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
“都好好做自己的,不要东张西望。”
苏秋白听闻此言,嘴角有了一抹嘲弄,同时心里面期待著,期待监考老师將自己后面这个作弊的抓了。
所以当余光捕捉到那道身影快速逼近,他赶忙收回视线,又抓耳挠腮的,装出一副自己有在认真答题的模样。
这位一中流川枫,耳朵是竖高高的,心也在幸灾乐祸。
不同於苏秋白只给人做贼心虚的感官,陈恪则是大方磊落,只见他將做好的英语试卷挨个翻面,隨即双手一摊。
中年监考老师深深看了眼陈恪,心想这小子心还挺大,眉目里只有从容,隨即往前走了一步,食指中指併拢敲了苏秋白课桌三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江溪月像是后知后觉一样,赶紧用草稿纸把自己刚填上的答案遮住,顿了顿,她又开始挪动自己的凳子。
铁和水磨石摩擦摩擦发出尖锐侧耳的声音,不少考生都笔朝他们这里往来,然后就看到苏秋白坐立难安。
一切也在不言中。
因为考完英语就能闪人,所以当听到监考老师说可以交卷了,绝大部分人都纷纷从座位上站起。
苏秋白也是其中之一,並且动作相当迅速利索,只在即將走出教室时,他还是又回头望了眼,
一切还在不言中。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教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陈恪右手支撑下巴,江溪月左手托起脸颊,就这么眼睛不眨地盯著对方。
两位老师把其余考生的试卷都整理好后,便分別坐在他们前面,就默默看著这对学生较劲,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
那位年轻女老师笑著问道:“你们是什么关係?亲戚?还是兄妹?”
“我们是同桌。”陈恪抢先一步回答。
江溪月:“......”
她明明贏了游戏,但是感觉比输了还难受,於是一路踢著陈恪的鞋后跟走了出去。
“原来是情侣啊。”年轻女老师恍然大悟道。
中年男老师摇摇头,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育道:“小张老师,你呀,还是年轻了,真是情侣敢当著我们面打情骂俏?”
“周老师,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年轻老师嘆气,咬著牙齿继续说了下去。
“別的不说,就说我们班的刘雪婷和郭昊明,都敢在上课......”
看著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张安娜,这一刻,周建国真真切切感到自己老了。
......
学生们从教学楼奔流而出,又在某一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湾流。陶夭夭右脚后跟抵住墙,身体又和身后墙面始终保持著若有若无的距离。
亚麻色长髮隨意的披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一缕髮丝从她右耳前方垂落而下,末端落在乾净齐整的校服上面。
阳光將露出部位照得明亮,看上去十分精致,耳垂白嫩圆润,不禁让人去想,如果上面有一枚银白色的钻石耳钉就好了。
当看到陈恪出现在视野里,她头终於不再低垂,明媚澄澈的双眸隱隱溢出喜悦,纤薄的嘴唇似张似闭,最后发出带著些许不满的声音。
“怎么现在才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