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友元看著陈恪递过来的,那既有崭新百元大钞,又有一看就是刚弄整齐的五块十块,一言不发接了过去。
然后他將这钱和女儿那两千多,一起交到那位周警察手里,还不忘大声嚷嚷道:“我就这点钱了,他们爱要不要。”
对於陶夭夭这个酒鬼父亲,这片区的警察都知道怎么和他打交道,於是拿过来就径直来到另外两人面前。
“要么你们就这样和解,要么我们再关他几天。”
那两口子彼此看了眼,女人一把抓过钱,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乾笑道:“这下够住院费了。”
见这女人这么不要脸,陶夭夭砸了下嘴,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骂,而是对陈恪低声吐槽。
“也就缝了两针,住锤子的院。”
“那你是没听过一巴掌两百万的事情。”陈恪半捂著嘴轻笑著说道,都给人脑袋开瓢了,只用几千块钱能解决真的是撞大运。
这世道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有钱就好办事,那口子既然都拿钱了,男人也就痛快地在谅解书上签了字。
他们离开时,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陶夭夭父亲,只有女人对著陶夭夭说道:“丫头,多管管你这老汉,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撒酒疯。”
於是陶友元面子上又掛不住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等到人家走远了,这才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不是你家那死老狗乱嚼舌根,老子会和他打起来?”
老实的说,陶夭夭父亲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男子,就是现在好好收拾一下也不差,一米八的个子摆在这。
然而前世陈恪从来没有听陶夭夭提及过她父亲,那时候虽然也心里明白,但是如今发现比想像中好。
至少他知道在女儿同学面前,自己再怎么也要顾及女儿的面子,不能被人家认为自家丫头有一个蛮不讲理的爹。
这时陶夭夭不再盯著脚前,而是悄悄侧头朝陈恪望去,见他压根就没有接茬的意思,不由得长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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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不想自家那些破事,被父亲一股脑又说给喜欢的人,那样自己今后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想到这里,少女不满地对著父亲斥道:“爸,你能不能老老实实走路。”
来自女儿的这声爸,让陶友元身形一滯,想要开口辩解几句,最后发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方世界终于归於寂静,只有汽车压过钢板发出的哐当声,有时也会是哐...哐...哐...
......
昏黄的路灯下,陶夭夭在前,陈恪在后,两人始终保持著一两步的距离,踱著步慢慢的走。
至於陶夭夭的那位父亲,则被落在了后面一二十米。
当他们来到那幢土白色的七层楼房下面,陶夭夭抬头望了眼自己家,然后把头转向陈恪,轻轻地问道:“你吃了晚饭没?”
“还没。”陈恪嘆气道。
“那就去我家隨便吃点。”
陶夭夭笑著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春天里,山间溪流里的那种小鱼,动作灵活又轻快。
铁门被打开,隨即是被白炽灯照亮的客厅,也要比陈恪认为的好得多,虽然家具家电都有些年头,但是装潢还是不错的。
或许,这妮子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去睡觉了。”陶友元打著哈欠,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顿了顿,他看向自己女儿。
“那你就自己招呼一下你同学。”
说罢,他人就消失在陈恪视野,紧接著是关上门的声音,关门声並不大。
陶夭夭似乎是如释重负,对著陈恪轻轻笑著问道:“你吃不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