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陈恪在和班主任据理力爭,凭什么江溪月不去,自己就得去?还有没有公理?有没有平等?不带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周方明就静静看著陈恪飆戏,等这个学生自个儿说不下去了,方才一副理所当然道:“因为人家这次是年级第一,而你是进步最大的学生。”
“好吧,我接受这个理由。”
既然现实就是如此现实,陈恪也只好接受现实,於是便对著老周伸出手,说道:“把演讲稿给我吧。”
周方明差点被这小子给逗笑,因此只好努力绷著脸,一副没好气道:“你这次作文是怎么写的,就怎么念。”
说到这里,他是真有点生气了。
“我看了你的语文作文,写得確实很好,很有人生感悟,但是就是字太丑了,不然也不会只给你五十九分。”
“老周,你还懂这个?”陈恪很是惊讶道,难道教数学的都这么博才吗?
周方明冷哼一声,那张古板的脸有了几分得意,悠悠然地说道:“你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我们那时候读书有......”
他是改开后第一批参加高考的,是凭真本事考上的北大,后来因为一些事才回到老家教书。
“周老师,我要去准备稿子了。”说罢,陈恪就转身走进教室,留下周方明在那吹鬍子瞪眼。
他留著一条黑又浓密的一字胡。
陈恪回到教室,看著包括江溪月在內,一个二个都跟好奇宝宝一样盯著自己,他也乐於满足老同学的八卦欲。
“这周国旗演讲是我。”
“啊?”
伴隨一阵吃惊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江溪月,跟著又都露出恍然大悟来,原来如此。
江溪月又在扒拉她那头髮,陶夭夭在后面望著他们,感觉手上的麵包不香了,她又低头喝了口混著草莓味的牛奶,果然也没有先前那么好喝。
少女本想把它们丟进身后那个垃圾桶,但是想想又觉得这样不好,索性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听到了咕嚕嚕声,陶夭夭便將牛奶盒子挪到一旁,而后从书包里拿出陈恪送给自己的手机,看著上面自己贴的小星星,没忍住嘿嘿嘿笑了起来。
自己可真是个醋罈子啊!
听到后面传来的笑声,江溪月便回头望了一眼,看著都快笑到流口水的陶夭夭,再次羡慕起这个同龄的女孩。
然后,她又一脸好奇问陈恪:“你真不写?”
“懒得写。”陈恪隨口回道,继续在作业本上画自己那个梦,因为相当简约且抽象,他也不怕被人看出。
江溪月又盯著那几个火柴人看了一下,脸忽的红了,悄悄將身体和陈恪拉开,她又深深看了眼这个同桌。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就是一个好色且心的混蛋。
......
当《出旗曲》的旋律响彻校园,学生们纷纷起身朝走廊走去,陈恪將那张纸小心撕下来,这才离开座位。
他们班也是男生两列,女生一列,情况和文科班相反。
作为十七班的排面,林瑶自然是站在最前面,她目光一直盯著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
当那个熟悉不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刚准备开口打招呼,却马上又面无表情地看著。
等到陈恪那个朋友走近,她笑著调侃道:“还在打瞌睡啊?”
“昨天没有睡好。”
魏小宝訕訕地笑笑,之后就双手抱著死党腰杆,又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这般让对方拖著自己走。
林瑶嘴里的话说不出来了,最后,她目光死死盯著那个陶夭夭,定睛在她左耳那个若隱若现的白色耳塞。
“怎么是送给她的?”
“你说什么。”和林瑶並排而站的男生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