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四个兄弟,陈重山,陈明川,陈长安,陈轻舟,个个都是一表人才的好男儿。
老大陈重山稳重持家,待人接物处处周到。
老二陈明川相貌俊俏,得到不少姑娘倾心。
老三陈长安幼年学医,如今也已初窥门径。
老四陈轻舟聪慧机敏,读书常受先生夸讚。
陈青石並非土生土长的柳泉村人,更非大泽穀人,而是十几年前从外地搬迁过来。
村民不知其来歷,只知道他颇有钱財,买了大批良田,又盖起大院,风风火火定居下来。
陈青石为人低调,深居简出,与同村人交往不多。
他的四个儿子在整个村子却是无人不熟,与村中的同龄人来往密切,朋友遍地。
陈青石不向人炫耀自己的四个儿子,村民私底下提到他却多是夸讚,羡慕陈青石人丁兴旺、家庭美满的福气。
暴雨不歇,一阵吱呀作响的推门声传过,一大一小两位蓑衣客,脚底带著泥水走进了陈家大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青石打开房门,畅然大笑,为二人摘下斗笠,取下蓑衣。
大个的陈重山欣然笑道:“虽遇著些怪事,药材倒是采足了。”
他是家中的老大,如今已二十二岁,稜角分明的脸上鬍鬚蓄满,给人一种成熟踏实的感觉。
旁边小个的陈长安十四岁,眉眼清秀,看著像个靦腆乖孩子,其实已经学医六年。
陈青石微微吃惊,拍了拍旁边陈长安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进屋,接著问道:
“意外?详细说来听听。”
二人隨后进屋坐下,茶雾裊裊间,陈重山讲述起来:
“在深山中跋涉时,我与长安好几次看见远处赤青二色的霞光出现,少说得有上百丈高,颇为神异。”
“原以为是天公作美,后来忽有一道赤色光团砸落下来,霎时便將草木烧成飞灰。”
“我与长安这才明白那霞光的危险,赶忙离开那是非之地,待霞光消失再做行动……”
陈青石听得眉头紧锁,思忖几息,却是嘆气道:
“那应该是陆地仙人,不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窥视的,若有法术降下,触之即死。”
“仙人?”陈重山十分诧异,一旁的陈长安也瞪大眼睛。
“你们可知,我为何要在祠堂祭拜,十年来日日不休?”陈青石突然问道。
陈重山有些猜测,並不说话,倒是陈长安异想天开道:
“难道说,咱家祖上出过仙人?”
陈青石摇头,正要语重声长地解释起来,却被一道呼喊打乱思绪。
“爹,我回来了!”
一听便是陈明川的声音。
“轻舟?”
打开房门,陈青石就看见一旁的陈轻舟,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问,陈轻舟就先一步解释道:
“是先生让我们归家的……学塾那边被山洪衝垮了,修缮需要时间……”
少年垂首,说话支支吾吾。
“饿了没?”
宽厚的手按在陈轻舟的肩上,让他抬起头,发现陈青石脸上熟悉的严厉已然褪去,变成了容易亲近的和煦。
“还没有……”陈轻舟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