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清山脉,崔家。
陈明川手执狱白剑,巨闕庭血气一激,顿时气力大增,狠狠劈在崔家的金甲修士的金刃上。
那金甲修士没有法器做兵刃,只能强行凝聚金刃接住陈明川的狱白剑。
他的法力消耗速度远远大於陈明川,越来越落於下风。
“真过癮啊!”
陈明川朗声大笑,狱白剑剑锋上烈焰激发,霎时间便淌到金甲修士的金刃上,將金色法刃消磨了好一片。
练剑两年,习练道术半年,陈明川一直都没有实战过,这次压著对手打,剑势大开大合,让他直呼痛快。
金甲修士不敢再接剑,只好侧身闪躲,然后又被陈明川一剑劈下,不得不接。
他面色阴沉,一直在伺机施展他那毒辣的金针道术,打算杀陈明川一个出其不意。
但陈明川显然极为警觉,时刻提防,不露破绽。他也在找机会来一招【弄焰分术】,杀金甲修士一个出其不意。
两人各怀心眼,寻找时机,但显然陈明川藏的更深。
正在陈明川战的过癮时,昇阳府陡然一震,让他心神摇晃,失了警觉。
『去死吧!』
金甲修士內心恨声道。
他手中顷刻便凝聚出三枚金针,然后又迅速增加到五枚,分別朝著陈明川气海、心脉、脖颈、双眼五处射去。
眼看陈明川避无可避,金甲修士已经在幻想他体內金气震盪、血肉开、七窍流血的模样。
可陈明川清醒实在太快,甚至让金甲修士怀疑他根本就是装的。
陈明川脑袋连同脖子往后一昂,几乎化成水平躲开三道金针,然后又將狱白剑竖著格挡在胸腹之前,抵抗到来的金针。
隨著陈明川上半身往后倾斜,脚底霍霍生风,火焰从中涌出,直接在金甲修士身上狠狠一蹬,让他身体又是颤抖又是滚烫。
陈明川只觉得自己心神霍然清明,几乎完美的抵御住金甲修士的进攻,然后昇阳府却仍是震盪不休。
『出了何事…家中遇袭?』
陈明川內心愈发不安,瞬时间想到了种种可能,並且只用几息便確信家中应是出了变故。
这是陌怀安在通过火种影响他的心神,以一种玄妙的方式让他自然想到家中出了事情,甚至还帮他提振一波精神,躲开金甲修士的进攻。
陈明川只觉得是自己的直觉,並不知是陌怀安的刻意提醒。
从陈重山的话语知晓陈家有大敌来犯时陌怀安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了城墙上看见大批的敌军时,陌怀安知道自己不能置之不理,连忙提醒远在崔家的陈明川,让他即刻回援。
陌怀安虽然只是待在陈家宅院,却始终洞察著一切!
陈明川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不会有一丝怀疑!
“原本还想让你多活一会!”
陈明川厉声道,眸光顺著剑尖指向金甲修士,手掌在狱白剑剑锋上从吞口抚到剑尖,火焰炽烈到极点,看得金甲修士一阵毛骨悚然。
陈明川脚踏火风,极速衝杀到金甲修士面前,气海內灵力全速激发,不惜巨量消耗法力,狠狠压制著对方进攻。
金甲修士心中凛然,没想到实力差距竟会如此之大,吃力地抵抗著。
火焰化成液浆,顺著剑势淌到金甲修士的手臂上。
“什么邪门法术……”
金甲修士低声咒骂,看向自己的双臂,却轰然听到一声爆响。
“嘣!”
火浆迸发,化成焰,激射到金甲修士身上,然后爆裂开来,在金甲修士身上腾起阵阵赤色烈焰。
“啊——”
金甲修士惨叫嘶吼,承受烧灼的剧痛。
附带赤光的白芒划过,陈明川一剑將金甲修士封喉。
“新池兄,那人已被我斩,可有回覆法力的丹药?”
陈明川也不补刀,直接衝到廝杀正酣的温新池旁边,询问丹药。
“有几颗,全给你吧!”
温新池躲开攻击,扔给陈明川一个青色玉瓶,说道。
他觉著奇怪,此刻陈明川气势很足,看上去不像是法力乾涸。
“新池兄,对不住了,刚接到家中传讯,大泽谷出了变故,我必须即刻赶回驰援!”
陈明川拱手道,然后迅速离开崔家,朝著青毛山奔去。
温新池闻言,正要说自己愿派一人同去,可又没好意思开口。
气海境修士应跟不上他的速度,巨闕境的自己和谢宝黄又脱不开身,实在是帮不上忙。
『变故?难道是被那柳家或朱家趁机攻袭?』
没敢想太多,温新池手执竹刀,与谢宝黄一起压制著另一位巨闕修士杀。
这个修士比那陈明川斩杀的金甲修士,可是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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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谷,陈家。
陌怀安清醒著,透过陈重山陈明川的火种,时刻紧盯著场面上的局势。
“太慢了!太慢了!”
陌怀安摇头嘆息,对陈明川速度感到极为不满。
陈明川从灝清山脉奔向青毛山,口中含著回復法力的青色丹药,只施展了一门【风行术】提升自己的赶路速度。
因为法力有限,且路途遥远,【风行术】相比於【火行术】等其他法术,法力利用更为高效,更適合长时间赶路。
再者,陈明川不可能空著法力赶回陈家,必须留出法力斩杀来犯的敌方修士。
胎息三境,分別提升法力血气灵识,但御空飞行则是远远不能。
一般而言,胎息修士靠著法力腾空而上绝无问题,悬空和御空疾行,则是链气修士的专属。
而高空疾行,需等到筑基才可以隨意施展。
陌怀安透过陈重山身上的火种,观察著越来越危机的局势。
陈重山身披土甲护住要害,彻彻底底被朱军厌、褚向文狠狠压制著打,没有太多喘息的机会。
其实这还是两人互相提防,法力极为收敛的结果。
两人似乎都知道了彼此的盘算,就是不將陈重山打成重伤,似乎一直在筹划著名什么。
另一旁的杨清竹则是四处窜逃,不与那位朱家修士正面对决,只想著拖延时间。
陈淑柔却是情况最好的一方,只因与她对决的柳静姝意图太过明显,学著褚向文一样盯著朱家友军不放。
这位执著的姑娘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想先把手中金刃插进旁边朱家修士身上,这让那朱家修士连连皱眉,暗骂这妮子有病。
蒋成炎的情况与陈重山差不多,他似乎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时刻节约著法力寻找机会翻身。
酣战这么久,竟无一位修士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