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陈玄康持著玉简,细细体悟其中的功法和法术,偶尔有不懂的还会请教一旁的杨清竹。
数百米外的一间房舍里,陈青石、杨青茂、吕水田、曾大牛饮著清茶,隨意地閒聊,或是大泽谷的过往,或是平阳郡的现状,以及对未来的展望,各家子女的婚配。
陈青石自然表现地十分隨意,但吕水田、曾大牛却时不时望向陈家的三个孩子,盘算著如何在未来能搭上关係,自家的孙子辈也將要长大。
而在另一处平整的石崖上,面色蜡黄、体態乾瘦的青年谢宝黄倚靠在岩壁旁,观察著眼前的英气少女舞动手中的湛蓝色长剑,时不时点头讚嘆几句。
他是温家最亲信的外姓修士,此前攻打崔家时,曾与温新池一同斩下崔家家主头颅。
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目前谷內陈明川不在,陈家外姓修士较多,为防造反动乱,温新池特地派他来此地坐镇维稳。
他也在数月前突破昇阳,一直都是温家第二大修士,修行潜力並不弱於温新池太多。
蒋成炎三人也坐在不远处默默看著,他们三人皆不是大泽穀人氏,一直都是陈家最底层的外姓修士,此刻能不被拋弃已经算是陈明川有情有义。
蒋成炎遥遥望著比自己小大半轮的陈淑柔,看著她那舞剑的灵动英姿,眼中有了些痴意,但很快摇了摇头,暗嘆自己痴心妄想。
『她如此受主家重视,修行天赋还很高,而我,只有个在灵田浇灌灵物的劳碌命……』
蒋成炎垂下眸子,嘆了口气。
“你知道她手中的剑是何来歷吗?”
严程渡笑呵呵问道,看向面露遗憾的蒋成炎。
蒋成炎挑挑眉,“你知道?”
严程渡悠然开口:
“那剑名唤『汐雨』,是云天宗高徒、家主胞弟,陈轻舟的用剑。因他突破链气,用之不上,便赐给了同为水道修士的陈淑柔。”
“看家主对陈淑柔的重视,她习剑天赋应该不差,岁月积累足够,或能有所成就。”
蒋成炎眸光更加暗淡,低下头,不再惦记。
严程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弟,娶个媳妇生个娃,就没有那么多歪心思啦。”
大抵是玩累了,陈景夕跑到杨清竹跟前,坐在她的腿上,依偎在她怀里,稚声道:
“娘,啥时候可以出去啊,都来这快一个月了……”
杨清竹抚摸著陈景夕额头,看著她根根晶莹乌亮的青丝,温声道:
“这里多好啊,青山绿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不比青毛山舒服自在?”
陈玄朝见妹妹不跟自己玩了,便跑过来大大咧咧道:
“康哥,【木笼术】学会了没有?来陪我玩玩唄。”
陈玄康皱了皱小小的秀眉,“这法术好难,还没有……”
陈玄朝属金,修炼的自然是那《金凌镇气诀》,入了仙道后,却是更加爱与陈玄康玩耍。
原因无他,就是金气斩木,陈玄朝总是能痛快地破开陈玄康的各种招式,一直有胜利的快感。
陈玄康作为防守的那一方,纵然也觉得无趣,却不会感到不耐烦,一直陪陈玄朝斗法玩耍。
“娘来陪你,要不要试试?”杨清竹笑盈盈道,冲陈玄朝招了招手。
陈玄朝看著陈景夕,噘著嘴道:“我才不要……除非你真的愿意让让我。”
“行!”
杨清竹坏笑一声,秀手一挥,一个青木小笼就把陈玄朝困住,让他傻眼。
“看你需要多久破开。”
陈玄朝苦兮兮在手中凝出一把金刃,对著坚硬如玄铁的小笼砍去,只能砍出一点刀痕。
杨清竹起身,走到百米外一处树下。
“陈夫人!”
温新池拱手道,他也刚来没多久。
“温家主,夫君那边情况如何?”
杨清竹抱著陈景夕,毫不避讳地问道。
“陈家主修行底子深厚,且天赋才情出眾,突破一事自然是万无一失。我此行只是来看望一二,给夫人您报个平安,顺带问问有什么需要。”
温新池说话客气,风度翩翩,让人天然產生好感。
杨清竹接著问道:“外面呢?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温新池认真答道:“没有太大动静,只是偶尔有人会来大泽谷四处搜查,都被我家的人给挡回去了。”
温、张两家瓜分陈家,在温新池的爭取下,还是只瓜分到大泽谷的一半,以及梅岭山地区。
大泽谷另一半则在张家的控制下。
所以温新池的话算是报喜不报忧,並未透露其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