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的事情，不能直接说出去。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实情，但是王翠已经开始怀疑李东生了。

他害怕王翠会去找李东生的麻烦，害怕会连累到李东生。

第二天。

天蒙蒙亮，赵小六就醒了。

一夜未眠，眼眶肿胀，眼角还残留著乾涸的泪痕。

他不敢在家里多待，只想赶紧去找李东生，坦白一切，乞求他的原谅。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儘量不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惊醒了其他人。

他摸索著穿上破旧的衣服，悄悄溜出了土屋。

屋外，晨曦微露。

赵小六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加快脚步，朝著村西头李东生的家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王翠尖锐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小兔崽子！你一大早想去哪儿？给我滚回来！”

赵小六的心猛地一沉。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王翠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著一根拇指粗的木棍。

赵大壮和赵二壮跟在她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六啊，今天天气不错，带你两个哥哥上山转转，认认那些值钱的药材。”

王翠的语气出奇的温柔，但透露出了满满的命令。

赵小六愣住了：“採药？我……我不会啊。”

“不会？你少装蒜！昨天李东生给了你那么多钱，肯定教你了！”

王翠一脸篤定地说道。

赵小六心里叫苦不迭，他怎么解释王翠都不会相信的。

他只能硬著头皮说道：“妈，我真的不会。”

“那些药材都是东生哥自己采的，我自己根本不认识。”

“放屁！你就是吃里扒外！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採够一筐药材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翠怒吼道，举起木棍就要打。

赵小六嚇得连忙躲闪，但还是被木棍狠狠地抽在了背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反抗。

“妈，我真的不会……”

赵小六还想解释，但王翠已经失去了耐心。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王翠对著赵大壮和赵二壮吼道。

赵大壮和赵二壮早就等不及了，他们摩拳擦掌，狞笑著朝赵小六扑了过去。

拳打脚踢，棍棒交加。

赵小六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但他始终咬紧牙关，不肯说出李东生教他採药的事情。

他不能出卖东生哥，更不能让王翠去找李东生的麻烦。

他要是说了，一辈子良心过不去！

王翠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她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赵小六，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忍。

毕竟是亲儿子，她也不想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