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药材一块儿用,那可是绝配!以前咱们闹肚子,不都喝甘草黄连水嘛!”
大伙儿一听,觉得金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问。
“金嫂子,这药膏咋用啊?”
“这药膏啊,得隔十二个小时涂一次,”金耐心地解释,“先用温水洗乾净患处,然后薄薄地涂一层药膏,再用乾净的纱布包好。记住,千万別用手挠,不然会更严重的!”
金一边发药膏,一边不忘科普,大伙儿听得津津有味,都觉得这金嫂子真是个热心肠。
……
卫生院里药膏的热闹还没散,红星厂那边却是另一种忙碌场景。
厂里的机器轰隆隆响个不停,织布的、缝边的、做內衬的……
每个机器旁都围著一圈人,干得热火朝天。
这阵子订单多,厂子开足马力,王大壮临时招了些帮衬的工人。
临时工图省事儿,秤法子灵活了点,干啥转啥,全凭手头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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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厂的宿舍外头,妙妙抱著个旧娃娃,蹲在一个麻袋边看著工人搬布料。
她爹娘把厂子当家,她也乐呵地天天跟著跑。
大人的活计没趣,她一会儿掀掀麻袋看看,一会儿摆弄身上的小袄。
突然,她咧了咧嘴,伸手拽住袄的一角,用力一扯——竟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线头,衣服里头立即塌了下去。
她咕噥著:“怎么没了?”
等著看热闹的几个女工定睛一看,脸全绿了!
破掉的袖子里,稀稀拉拉的,根本没有达到规定的厚度!
“这袄怎么破了?”
妙妙委屈地问道。
金听见这边的动静,走过去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她拿起破掉的袄,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袄的內衬確实少得可怜。
“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乾的!”
金怒吼一声,把周围的工人都嚇了一跳。
一个老工人走过来,看了看破掉的袄,摇摇头说:“金嫂子,这肯定是那些临时工乾的。”
“他们图省事,就偷工减料,这批袄恐怕都有问题啊!”
金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袄往胳肢窝里一夹,迈开步子就往厂长办公室冲。
一路上,那袄在她手里甩得跟个招魂幡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打架呢。
“这群龟孙子,敢糊弄老娘!老娘不把他们皮扒了,老娘就不姓金!”
金心里那叫一个火大。
到了厂长李东生办公室门口,金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
“东生,出大事儿了!”
李东生正伏案写著什么,被金这咋咋呼呼的动静嚇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差点戳到文件上。
“媳妇,啥事儿啊?火急火燎的。”
金把那件破袄往李东生桌子上一摔,絮飘了几根下来,在空中打著旋儿。
“你瞅瞅!你瞅瞅这是啥玩意儿!这就是咱们厂生產出来的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