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旧时穷人,吃啥都得讲究点。莧菜香不香、粉筋不筋道,全看人用不用心。”
几人一边尝著农场特色佳肴,一边谈天说地,气氛渐渐从拘谨转为融洽。
饭后,兄弟二人起身告辞。
李东生郑重地向李松溪承诺。
”松溪姑娘,您放心,若我那合作社有了眉目,一定第一时间邀请您来参观!”
李松溪笑弯了眉眼,轻轻挥手。
”东生哥,秋生哥,你们慢走。回头可得说话算话,我很期待呢。”
告別以后,兄弟二人没耽搁立即坐上了返回存的巴士。
夕阳斜掛在天边,余暉洒在他们风尘僕僕的脸上,衬得两人眼底的疲惫更深了几分。
连日来的奔波,访农场、谈计划,兄弟俩的骨头都像被抽了筋似的,只想回家好好歇上两天,再琢磨那合作社的事儿。
可刚一踏进自家院子,熟悉的泥土味儿还没来得及多闻两口,李东生就愣住了。
因为院子里站著个熟悉又刺眼的身影——李春生,正低著头。
金站在门口,脸色复杂,嘴唇紧抿,显然已经跟李春生僵持了好一阵子。
李东生眉头一皱,脚步加快,担心李春生趁自己不在家来找事。
几步跨到金身前,挡在她和李春生之间,沉声问。
”李春生,你在我家干啥?”
他的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冰碴子,带著几分防备。
记忆里,李春生那张虚偽的脸和上次打骂沈兰芬的场景还歷歷在目,他可不相信这个大哥能有什么好事。
李春生一见李东生,像是终於等到了他,猛地抬起头,伸手就想拉住兄弟俩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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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生!秋生!你们可算回来了!”
“快,快去看看咱娘吧,她病重了,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只想见见你们!”
他嗓音急得都破了音,脸上满是焦灼,可那双眼睛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闪过躲闪。
李秋生闻言,脑子”嗡”了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沈兰芬病重?
这怎么可能?
沈兰芬的身体向来硬朗,去年还能来李东生家里叫骂呢,咋就突然不行了?
他皱著眉,盯著李春生,语气里带著几分怀疑。
”大哥,你这话当真?娘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咋就病得要见最后一面了?你说清楚!”
李春生被问得一愣,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低头搓了搓手,避开李秋生的目光,支吾道。
”这……这不是突然的事儿吗?前几天她还好好的,谁知道昨儿个就……就躺下了,孙大夫都说没辙了。”
他越说越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可那心虚的模样,连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金站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李东生的袖子,低声道。
”东生,我拦了他半天了,他非说要见你。我说了你不在家,他就是不信,硬在这儿等著。”
她声音里带著几分无奈,眼神却透著警惕,显然对李春生的话半点不信。
李东生冷笑一声,盯著李春生那张写满”诚恳”的脸,缓缓道。
”当初分家的时候,娘亲口说的,以后只认你这个孝顺儿子,我们兄弟俩跟她再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