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好说啊，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李东生继续叨叨个不停，嘴里一刻也忍不了停，东一句西一句问得乱七八糟，惹得孙大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跟我嘮，还让我咋看？再叨叨下去，自己看去吧。”

“是是是，那您仔细帮我家金瞧瞧。”

李东生听出了孙大夫不耐烦，訕訕地闭了嘴，但他眼睛还是紧紧盯著孙大夫的手，只要她稍微动作，就跟著哆嗦。

金见他们这架势，脸更红了，连忙开口打岔。

“孙大夫，我这真没啥大事，只是最近老感觉噁心乾呕，有时候还闻不得味儿，没准就是吃了什么不乾净的。”

“还真不是。”

孙大夫轻笑一声，抬手一指金：“这症状，依我看……”

她话到嘴边顿了一下，脸上闪过几分揶揄，紧接著吐出两个字：“怀孕。”

“什么？”

李东生像是被雷劈了，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声响，紧接著语速更快了。

“不不不，大夫，您是不是再仔细看看，这不能吧？”

金听到这话，倒是没那么大反应。

“这事我还能瞎说？”

孙大夫撇撇嘴，一脸不耐烦，盘腿坐下，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你媳妇气色红润，脉象平稳，症状对得稳，十有八九是怀了。这下总该乐了吧？”

“怀孕？”

李东生呆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里儘是茫然，好像根本没听懂这个词什么意思。

孙大夫见状，被气笑了，又重复一遍。

“我说，金嫂子怀孕了。你要当爹了，你还听不懂？”

这句话终於成功地砸进了李东生脑袋里。

他的身体却像定住了一样，一口气不敢喘，张著嘴盯著孙大夫半天，又低头看金，结结巴巴再问了一句。

“……真怀了？”

金又羞又急，狠狠瞪了李东生一眼：“你闭嘴，这都几遍了，你这脸丟得够了！”

接著慌慌张张地拿了点钱给孙大夫，一手拉住李东生的胳膊就往外走：“咱回去！”

李东生被拉得踉踉蹌蹌，才一下子缓过神来，从茫然的状態中转变成了激动。

走出门口后，他低头瞅了一眼金的小腹，愣了愣，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只憋出一句。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又不是大夫，能確诊吗？我还以为是吃太油腻了，谁知道……”

金脸上带著点羞恼，脚步开始加快。

李东生却像摸了金疙瘩似的，小心翼翼地扶著金。

“哎哎哎，慢点！你別跑，万一摔了咋办？”

话里还夹著点慌乱。

金被他这紧张劲弄得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瓷器，你別这么兜著我，我更不自在了。”

“你不是瓷器，现在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