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我相信了”

女人的话音落罢，二者间陷入短暂了沉默。

陈燁盯著女人的眼睛，心下暗自揣测起来。

以面前女人目前的表现，嗯，应该是没有多少恶意的吧？

“是我”

陈燁乾脆承认了。

“所以，你知道我刚刚的话不假，我愿意拿那针prometheus来换你现在的治疗”

谁知女人听了陈燁拋出的“筹码”后，却摇了摇头。

“那玩意太烫手了，我敢打赌，黑市里可没几个人敢接”

“拿了既不敢用又不能出手，那它对於我而言，也不过是一件稀奇点的废品罢了”

看著欲言又止的陈燁，女人紧接著又是话锋一转：

“但是，你可以用这个付诊金”

女人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张金属卡片，卡片之上铭刻著精致的纹路，纹路中流转著若隱若现的绿光。

“这是灰蚺物流b区13號仓库的电子钥匙”

“给你治疗没问题，甚至我还可以附带给你装上——我这里最新款的螳螂刀和喷火器”

“当然，前提是拿灰蚺的情报来换”

女人提出了要求。

虽然陈燁不知道女人所说的“灰蚺物流”是什么，但很明显，这听起来就不是件轻鬆的事。

陈燁暗暗盘算著利弊，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的，要拿到灰蚺的情报並不容易。如果我身上的伤不能被治好，这件事我可办不到”

女人笑了。

“当然，我会先给你提供治疗，躺到手术台上去吧”

陈燁闻言有些讶异於女人答应的爽快，不过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

毕竟他也没有別的更好选择了，久经疲惫与痛楚的身体此刻已经隱隱要达到极限。

没有再多说什么，陈燁走到诊所中央的手术台边躺了上去。

在躺下的剎那，迟来的鬆弛让陈燁再也抵不住浓烈的困意，拖著沉重的身躯陷入意识的黑暗。

......

明晃晃的刺眼白光，將陈燁从睡梦中拉回到现实。

陈燁悠悠睁开眼，率先看到的，不是家中臥室的白净的天板，而是拉满各式电子线路的骯脏顶棚。

这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不是一场梦……

陈燁缓缓从手术台上翻身下来，先前的疼痛与疲惫早已消失殆尽。

他简单活动著双臂，依凭肌肉记忆挥出两记重拳，拳面在空气中爆出破风的响声。

此刻，陈燁感觉自身的状態前所未有的好，力量在躯体內丰盈充沛。

“我还额外给你注射了一针营养药剂，至少能保证你在一周之內不必为食物发愁”

女人沙沙的声线传来，陈燁扭头看去，身披白大褂的女人正双手抱胸，坐於一处破烂的皮质沙发上。

而在女人面前小桌上的，则摆放著陈燁先前看到的那枚电子卡片钥匙。

“不过我也劝你別耍招”

“之前手术过程中，我在你身体內部安装了个微型定位器”

“三天之內，把情报带给我”

“或者我带著定位去夜梟那换取我的诊金”

女人淡淡道。

对於女人的防备措施，陈燁早有预料，这也很正常。换做自己，也不会上来就无条件相信一个之前素未谋面的人。

女人能在知晓陈燁身份后不把他卖给那个什么“夜梟”，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种好运气，下次可真不一定碰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