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拍了拍她的小手,温声道:“放心,我很冷静。”
而后,他朝著屋里大声喊道:“子言,你听舅舅话,往后面站站。”
“呜呜呜,好。”许子言带著哭腔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还伴隨著挪动脚步的声音。
林渊举起菜刀,对著门锁处狠狠砍去。
“哐!哐!哐!”
只用了三刀,林渊就將门锁处凿得稀烂。
足以见得林渊的力量惊人。
而后,只听“哐啷”一声,林渊將菜刀扔在了地上,用力一踢,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木子妈妈看著被破坏的门,一脸心疼,尖叫著说道:“你把我们家门都给弄坏了。”
林渊冷眼看向她,语气冰冷:“你没钥匙,那能怎么办呢?”
“你等著赔钱吧!”
顾佳已经顾不上理会她,直接衝进房间里,看著满脸泪痕的许子言,她蹲下身子紧紧抱著许子言,轻轻地拍著他的后背。
“宝宝,没事了,妈妈来了。”
许子言哇哇大哭著,紧紧搂住顾佳的脖子,哭著说道:“妈妈,我一直敲门,我出不去。”
木子妈妈自然是想要撇清责任,提高声音说道:“你说你这个孩子,一进我家来就乱跑,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另一个绿衣女子也跟著附和道:“就是,这个小孩子也不跟其他小朋友玩的,就好像孤僻症一样的啊。”
顾佳没有理会她们,只是轻柔地擦拭著许子言的眼泪,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许子言仍是心有余悸,抽泣著说道:“妈妈,我再也不和他们玩了,我不想上幼儿园了。”
“那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顾佳温柔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好。”
顾佳抱著浑身还在抽泣的许子言,脚步发沉地踏出房门。
林渊站在门口处,伸手接过她怀中的许子言,眼角余光扫了那两个女人一眼,低声说道:“子言我来抱吧,做你想做的,有我在。”
顾佳抬头看向林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她觉得林渊是如此的懂她。
她可以为了把许子言送进德浦幼儿园,被王太太轻蔑、取笑,卑躬屈膝也无所谓,但她绝不能忍受自己儿子被別人孤立、欺负、关进小黑屋。
顾佳放下掛在肩上的爱马仕包包,摘下左手的百达翡丽手錶,撇开脚上的银色高跟鞋,赤脚上前揪住木子妈妈和绿衣女子两人的头髮,生生把她们拖进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唉,你要干什么?”
“你要干嘛啊?”
“你怎么打人呢?”
“鬆手,鬆开我!”
房间里响起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林渊则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棒棒,果很快吸引了许子言的注意力。
林渊拆开纸,递进许子言嘴里:“子言是最勇敢的孩子,我们不让妈妈担心好不好?”
许子言含著,眼泪汪汪地点头:“嗯嗯。”
过了一会,顾佳髮丝凌乱地推门而出,径直走向柜子,利落地扣上手錶。
反观木子妈妈披头散髮,脸颊上清晰可见五道指痕;绿衣女子的裙子被扯破,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木子妈妈尖叫著:“我要验伤!我要报警!我要让你滚出幼儿园!你们一家子都是蛮不讲理的人!又是砸门,又是打人,我要让你们全进警察局!”
林渊则是抱著许子言来到顾佳身边,稳稳扶住她的手臂,方便她穿上高跟鞋。
顾佳踩著细高跟站直,寒声说道:“该报警的是我!你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我儿子带到这儿来,这叫拐带。该从幼儿园滚蛋的人是你,你以为你收回扣、以权谋私的烂事没人知道吗?”
顾佳穿好鞋后,从林渊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包,就准备和林渊一同离开。
林渊却突然將许子言轻轻放下,对顾佳说道:“你等等我。”
然后大步走向客厅里噤若寒蝉的家长们:
“就因为她是家委会的会长?所以你们一个个地只敢巴结她,坐视我们家孩子被欺负?你们都是做妈妈的,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没有吗?还有你,你是楠楠妈妈吧?上一次在群里木子妈妈带头想要逼学校辞退你家孩子,是子言妈妈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留下,你就没有半分羞愧吗?”
林渊的质问让在场的家长们脸色骤变,所有人都別过脸不敢与之对视。
“算了,我们走吧。”
顾佳走过来拉了拉林渊的衣角,林渊深深扫了眼那些人,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楼道里暖黄的灯光下,顾佳声音突然发颤:“小渊,谢谢你。”
走出木子家,顾佳突然有些想哭,要是今晚自己陪著万总吃完晚饭再回来,子言还要在房间里被关上几个小时。
这会对孩子心理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啊!
好在有林渊在,好在自己也听了林渊的话,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宽恕自己。
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和我客气什么。”
“都怪我……”顾佳咬著嘴唇,满是自责,“我要是一直听你的就好了。”
林渊一直反覆和她强调不要让孩子远离家长的视线,没想到自己还是疏忽了。
“这不是你的错。”林渊声音放柔,“谁能想到,木子妈妈会是如此的阴毒,那群家长又是如此的冷血呢?”
顾佳声音低落:“还是要谢谢你,看到那群家长袖手旁观,其实我也想对他们发火的,可是我还是忍了下来,我怕他们会在学校里孤立子言。”
林渊目光灿灿地看向她:“我明白的,你有你的顾虑,为你当这个恶人我愿意。”
顾佳心中一颤,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想,只觉得某处柔软被击中了。
车上,受了惊嚇的许子言蜷在顾佳怀里,很快沉沉睡去。
世茂小区离君悦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车子平稳行驶在夜色里,没一会儿就到了。
林渊从车里取出一份文件袋,和她一起回到家中。
顾佳將熟睡的许子言轻轻放在床上,替他掩好被子。
林渊在房门处静静看著这温馨的一幕,待得顾佳走出房间带上门后,朝她递过去一份文件,顾佳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木子妈妈受贿的证据,我感觉对她对你似乎有敌意,所以这几天我就一直在捜査她的情报。要不要举报,你自己决定。”
顾佳一听,心里满满的是感动,难怪林渊那天过后没有再去接送子言,原来这才是他缺席的原因。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顾佳喉头髮紧,感动地看向林渊。
林渊露出一个暖意的笑容:“那就不说。”
顾佳这时突然想起万总还在等著自己,抓起包包就要出门,高跟鞋在玄关处发出急促的噠噠声。
“小渊,我有点急事要立刻出去一趟。”
“我送你。”
车內顶灯亮起暖黄的光晕,林渊的指腹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顾佳这才注意到右手虎口处有道渗血的擦伤,应该是殴打木子妈妈时蹭到的。
林渊在车內摸出一节创口贴,贴上一侧的胶布后,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心。
顾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已婚少妇,这样的接触有些曖昧,但是林渊垂眸专注包扎的模样倒是让她不愿去乱想。
顾佳突然自嘲地轻笑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今天像个泼妇。”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其实不光是你,我都想动手打人了。”林渊突然轻笑,指尖还捏著她的手没鬆开,“不过你是子言的妈妈,这口恶气应该由你来出才合適。”
创可贴的两侧胶布贴合皮肤后,他的手掌突然收紧,声音带著一丝紧张:“今晚你一定要去吗?”
顾佳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一愣,有些疑惑地开口:“小渊,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去见一个客户。”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林渊反问道:“什么客户是要打扮成这样去见的?”
顾佳心中一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从林渊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嫉妒。
但她还是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柔声解释著:“是我们公司一个大客户,这次他想要取消合作,所以我得去和他谈谈。”
“如果我说,今晚你去了也没用,你还要去吗?”
对於林渊的话,顾佳早就信服,尤其是经过今天的这事。
可事到如今,万总既然愿意等著自己,那总归是还有合作的想法的,林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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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