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暗示自己掌握“特殊(墙外)”医疗技术。
对某些大人物或许有用。
以此增加家人的“价值”。
这种暗示既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又绝不能让他们深究。
一旦引来王政府內部那些真正“特殊”部门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过程充满屈辱,每一步都需小心周旋。
每一次赔笑。
每一次对那些愚蠢傲慢之人的恭维。
每一次用珍贵的药品去换取一个不確定的承诺,都像针一样刺痛著格里沙的自尊。
他甚至不得不忍受某些人对他身份的隱晦歧视和怀疑。
只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庇护可能。
每一次交涉都如履薄冰。
不能暴露真正的力量与来歷。
否则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他只能扮演一个普通的父亲、丈夫。
用尽世俗手段,保护所珍视的一切。
所幸,暂时成功了。
他和家人,还有阿尔敏祖孙。
被划入“有用”的名单,而非“浪费粮食的耗材”。
但这只是暂时。
格里沙清楚。
今天下午,他看到一队宪兵粗暴地从邻近的棚屋拖走了一家人里的长者,只因为他们“看起来不够健康”。
继续活著並没有创造更大价值的可能。
那母亲绝望的哭喊声,现在还迴荡在他耳边,
只要粮食危机持续,高层想法不变。
悬在难民头顶的刀,隨时会落下。
“欧豆桑。”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艾伦抱著一小捆木柴进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
“柴劈好了。”
“嗯,辛苦了。”
格里沙看著儿子,欲言又止。
艾伦放下木柴,默默走到角落坐下。
他看著父亲疲惫的背影,以及母亲和朋友们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虑,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但他现在,只能积蓄力量。
不再说话。
晚餐很快备好。
黑麵包,一锅寡淡菜汤。
对此刻的他们,已是难得温饱。
阿尔敏的爷爷颤巍巍拿起麵包。
看向格里沙。
“格里沙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老人声音哽咽。
“要不是你,我恐怕—”
“別这么说,老先生。”
格里沙打断他。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卡露拉也开口:“是啊,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她给每个人盛汤,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试图缓和气氛。
饭桌上气氛沉闷。
未来的沉重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父亲,”
就在这时,艾伦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瞬间吸引了所有注意。
他放下勺子,抬起头。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母亲,父亲,爷爷,阿尔敏,三笠最后,眼神定格在父亲身上。
目光锐利,带著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想...加入训练兵团!”
空气瞬间凝固。
屋內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看著此时的艾伦。
就连卡露拉手中的麵包都掉到了桌上。
“艾伦—”
“你.”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