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区,新桥警署。
不大的警署现在人声鼎沸,每个看守房间里都关押著数量严重超標的犯人,房间里只有几垛乾草,算是给人睡觉用的寢具。
但乾草上也都是屎尿屁,现在东京一片混乱,看守所里哪还有人手去清理卫生,被抓进来的直接在地上拉屎撒尿就行。
抢劫犯、强`奸犯、盗窃犯、黑市倒卖物资被抓的典型,被抓进来的犯人罪名五八门,现在的东京群星闪烁。
水瀨明就这样坐在柵栏囚房內,冷眼看著外面坐在板凳上的混混坂木。
坂木翘著二郎腿,一身军装,要不是脸肿的和个猪头似的,直让人觉得他是警署里的警察,水瀨明则是被审讯的罪犯。
“病鬼,你不是很能打吗?有本事再来打我啊。”坂木手里拿著水瀨明的拐棍,不停用拐棍敲著看守间的柵栏。
这一点训狗的时候常用,敲击柵栏以测试笼子里的狗还有没有攻击性。
但水瀨明只是继续冷冷的看著坂木,他面色又属於因病而惨白的那种,目光因此格外冰冷:“暴力团与警察勾结?”
水瀨明就算是脑子被狗吃掉了,也明白眼前这一幕是警察和暴力团勾结在一起了。
在家门外警察看起来是一视同仁的把两人都拷上手銬,但一到了警署里便把坂木的手銬解下,更是让坂木在警署內自由行走。
要不是坂木自知打不过他,估计坂木进来把水瀨明打个半死,都不会有人管。
“怎么能说是勾结呢,只是牢房里空间不够了,所以我只能到外面坐著了。”坂木向著坐在门口的警察吆喝道,“你说是吧,警官。”
“你自己解决。”警察挥了挥手,背过身去。
“你看,就是这样,大家都要体谅警官工作的吗,世道现在这么乱。”坂木把自己的脑袋抵在柵栏上。
“世道这么乱,你这么囂张,是哪来的本钱?”
他说完之后,不等水瀨明的回答,自己就笑了起来:“肯定是觉得自己很能打,才这么囂张啊?!”
“但你再能打,能切断铁篱笆?”
“刀再快,快的过枪?”
“还是说能打得过整个警察系统。”
“打得过整个国家?”
坂木特別羡慕老大们的惊人排场,特別是嘴里天天就是警察、警部、樱田门,一下就给人一种人上人的感觉,现在他也能这样居高临下的教训別人了——真的很爽。
“都不能?都不能的话!那发生什么就都给我受著,谁拳头大谁就有理,这就是真理,我这是在给你上课,上课懂不懂?”
坂木用手指点著自己的额头。
“哦!对了!为了让这堂课更深一点,我还给你准备了课外辅导。”
坂木把半张脸贴在铁柵栏上,眼神儘是恣意戏謔:“你买下的那个,秋月家的女儿是吧?出落的可真是不错啊,长得又好,身材也火辣,我还没被拉壮丁抓走的时候就惦记著哪天把她办了,没想到却让你领先了一步。”
“不过也就买下几天而已,我看你这个癆病鬼的样,应该还没给她开苞吧?”
“是不是想著反正也不急,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调养调养身子……我呸,你们这样的假文化人就是磨磨唧唧。”
混混坂木的笑更肆意了:“我这人有两个优点,一个是遵纪守法,一个就是乐於助人,你先在这里面关几天,我先帮你把她开苞,这样我们將来也算是穴兄弟了。”
“现在她可就一个人在家,我的兄弟们应该已经衝进去把她拖出来了,等到你从篱笆里出来,她早就被千人轮,万人炮,我还要把她扔到黑市里,一钱日元就能炮一次!”
坂木说著说著,便觉得身上的伤也不疼了,体內都勃发出了无穷尽的力量。
他还想看到更多的,水瀨明更多的绝望哀求的模样。
“来!我把你的武器给你!你打啊,你把这铁篱笆打碎,来把警署都打翻,和整个国家为敌!”
坂木將拐棍扔了进去,当看到水瀨明捡起拐棍,竟然真的在对著空气挥舞时,坂木嘴角咧开的笑容更大了。
“你刚才就应该在外面把我打死,反正现在东京死人这么多,警察也没有閒工夫去一个一个侦查,可惜啊,现在晚了。现在不是战爭年代,但比战爭年代还要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