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秋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副恬静的模样,对墨簫说:“殿下,唐大人应该已经记起来了,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忘记了。”
墨簫:“是吗?”
秋月转头看向隔壁,淡淡地道:“唐大人,是吗?”
唐修宴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头垂得很低很低,一头乱髮遮住了他的脑袋,看不见他的神色。
他扑通往地上一跪,嘴里机械地说著:“殿下,我都记住了,再也不会忘了。”
“陆九卿……是殿下的人,別人不能染指。”
“从今往后,我绝不敢再动陆九卿一根手指头。”
他缓慢地弯腰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还请殿下,饶我一命。”
陆九卿看著唐修宴这个样子,心中真的有些好奇,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簫倒是淡定得很,一手搂著陆九卿,一手绕著陆九卿的一缕头髮玩儿。
“不愧是状元郎,悟性很好,这么短的时间就记全了。”
“不过,现在记住还不行,以后也要记住,这辈子都不要忘。”
唐修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声说:“是,我这辈子都会记住的。”
墨簫缓缓的道:“我的人,暂时放在你这里,你好好保管,若她再有个任何闪失,我就活活扒了你的皮。”
墨簫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平静,像是在说今日天气怎么样一般。但是就是这样的平静,让跪在地上的唐修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是是是,我一定……让她万无一失。”
墨簫收回视线,对怀里的陆九卿说:“我手里的事忙不开,这药你拿著,每日按时涂抹。若有什么事,就让夏萤来找我,不要什么都自己扛。”
“陆九卿,我墨簫这么大个靠山在这里你不用,你是不是个大傻子?”
陆九卿:“好,我知道了。”
墨簫摸了摸她的头髮,起身將她放在椅子上坐好:“这里的事,你能应对?”
陆九卿点点头。
墨簫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那我走了。”
陆九卿抿了抿唇,挣扎犹豫了很久,还是追上前两步,抬手抱住了墨簫的脖子。
墨簫一愣,正高兴的想要回抱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陆九卿的一句:“这几日小心,別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別人给的东西不要喝。”
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扬声说:“殿下,慢走。”
墨簫深深地看了陆九卿一眼,转身出了前厅。
墨簫看向缩著脑袋站在一边的夏萤,沉声说:“护主不利,自己去领十军棍。”
夏萤:“……是。”
墨簫走了,整个唐府那股肃杀的氛围一下子破掉了。
跪在地上的唐修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看著陆九卿,缓缓地拨开散乱的头髮,露出完整的脸来。
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陆九卿没忍住,捂著嘴惊呼出声。
那张脸,高高的肿起,到处都是青青紫紫,有的地方渗血了,导致满脸都是血,看著格外的恐怖。鼻樑有些歪了,嘴角也破了,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
说猪头都是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