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儘量活体捕获,不得造成样本损毁。”
“是!”
两支小队迅速出动,他们以乾净利落的动作,迅速涌入了峡谷深处。
很快,前方传来了人面鸟那悽厉的、如同狂笑般的叫声。
很快,这诡异的笑声,就被一种低沉的能量嗡鸣声所压制。
士兵们没有使用致命武器,而是发射了覆盖范围巨大的次声波武器。
在那无形的声波攻击下,所有的人面鸦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从空中栽倒下来,连同它们嘴里的血猴子,一同陷入了深度昏迷。
特製的收容箱被打开,將这些变异的生物一一装入,等待传送。
“四队,负责处理c级异常『万奴王之棺”。
注意,目標生物体与巨型存在共生,严禁任何形式的物理接触,防止目標被唤醒。”
“明白。”
另一支后勤小队,来到了那座散发出不祥气息的巨大石棺前。
他们没有试图打开或移动石棺,而是在其周围,架设起了一个更为庞大的吊装机器。
装置启动,一个由金属盖笼构成的结构缓缓升起,如同一座更巨大坚固的“棺材”,
將整座石棺和那九条蠕动的巨型,彻底笼罩、封印在了其中。
“『冰冻已开始,温度將被降低到零下,並压制其所有生物细胞的活性。
除非我们主动解除,否则它会一直沉睡下去。”
最后,楚歌將目光投向了上方。
那座崩塌的云顶天宫的废墟之下,被评定为b级的异常威胁一一崑崙胎。
“所有单位,准备执行『摇篮』收容措施。”
楚歌的语气变得格外严肃。
一支由议会最顶尖的生物学家和工程师组成的特別小组,通过传送,直接抵达了现场。
他们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废墟,露出了那块封印著巨大胚胎的、完好无损的万年玄冰。
即便是隔著厚重的作战服,也能感觉到冰层散发出的,能冻结灵魂的刺骨寒意。
而冰中那个沉睡的巨大婴儿,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周围的空间產生了微妙的扭曲。
专家们没有试图打碎玄冰,而是部署了一套更为复杂的“低温静滯系统”。
巨大的环形装置,围绕著玄冰缓缓转动,发出柔和的蓝光。
光芒所及之处,时间流速被无限放慢,玄冰本身的存在,连同內部的崑崙胎,被彻底“凝固”在了当前这一段时间內。
“冻结已完成。目標已进入绝对安全状態。”
隨著最后一个异常威胁被妥善处理后,这片充满了诡异杀机的死亡峡谷,在终焉议会的科技力量面前,变成了一座秩序井然的、绝对安全的“博物馆”。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有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
那就是耗子。
他看到的一切,已经彻底摧毁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楚歌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楚哥——”
耗子颤抖著,眼中充满了恐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神仙,还是————-外星人?”
楚歌沉默了一下,蹲下身,平视著他的眼睛,语气柔和:“我们是谁,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些记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而是一个沉重的诅咒。”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
耗子急切地保证道,他以为楚歌要杀人灭口。
“我知道你不会。”
楚歌摇了摇头,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只有钢笔样子的银色金属仪:,“但有些东西,不是靠意志力就能遗忘的。
它会成为你的噩梦,让你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最终把你逼疯。
这对你,不公平。”
他將仪器的顶端,对准了耗子的额头。
“忘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吧。”
楚歌轻声说道,“你的记忆,会停留在你们登上长白山时,你们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你的同伴全部不幸遇难。
而你,被一支路过的巡逻队幸运地救了下来。
你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然后,你会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娶妻生子,平淡地度过一生。”
“不,不要·
耗子还想挣扎,但当那仪器发出一道耀眼的闪光后,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而空洞。
几秒钟后,他眼中的恐惧与震撼,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困惑。
“我,我这是在哪儿?好——.好冷,我的头好疼————”
他喃喃自语著,一头昏死过去。
楚歌站起身,对著身后的一名队员点了点头。
那名队员上前,將昏睡过去的耗子抱起,走向了基地深处的传送平台。
他將被送回原来的生活里,变回一个普通人,彻底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楚歌,感谢你的付出,你的任务將发生变更。”
议会高层宣布道:“从今天起,你將不再是异常调查员。
你將被任命为这座『长白山监控哨站”的首任站长,代號守望者。
你的唯一职责,就是监控青铜门的一切动態。
记录它的能量潮汐,並確保,在下一个十年之期到来之前,没有任何人或势力,能干扰到这里的平衡。”
“这是一个没有期限的任务。或许是十年,或许是-永远。”
“你愿意接受吗?”
楚歌立正站好,行了一个標准的议会军礼,声音坚定而洪亮:“我愿意,长官。”
这或许是一份孤独到极致的使命,但同样是一份荣耀。
他將在这里,代替议会,与那个名叫张起灵的男人,共同履行一份永恆的契约。
点了点头,投影缓缓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迴荡在空旷的基地中。
“这里隱藏著生与死的界限,隱藏著世界的终极,隱藏著一个家族的时代使命你,楚歌,將是这一切的见证者,请替人类守护好这个秘密。”
通讯结束。
楚歌缓缓地走到那扇巨大的,冰冷的青铜巨门前。
他伸出手,触摸著门上那充满了岁月痕跡的浮雕。
他知道,门后,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孤身一人,平衡著亡者与生者世界的界限。
而门外,他,和这座永不陷落的哨站,將成为他最可靠、最沉默的邻居。
从今往后,他就是这片寂静黑暗里的,守望者。
他的目光,將跨越十年、百年、甚至更久的时光,静静等待那个男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