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非是晨出发,午时便可抵达?
駟玉以乘鷺兮,溢埃风余上征。
唯《离骚》中,乘风而行的龙凤仙车,可与之相提並论吧!
姚贾坐在顿弱身边,再次偏过头去,轻声道:“顿弱君,威武不能屈,仍不甘示弱否?”
顿弱:“.....”
这还没完了你!
只此一项“动车”之速,便可知,仙国疆域,远胜秦国乃至天下七国!
“前方到站.”
孟未竟站起来:“到了到了,大家准备一下下车!”
跟著孟未竟,沿途出站,赫然是个,与“杭城东站”,不相上下,乃至更大一筹的火车站!
人潮人海中,秦人不知所措,只跟著孟未竟坐电梯,下楼道,在接客口,再次坐上了一辆大巴车。
“下一站,將是我们要体验的最后一项交通工具。
“它的速度,甚至比动车更快一倍以上。
“且做好准备,容我先卖个关子。
“这將是你们今生今世以来,从未有过的经歷体验!”
孟未竟的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部都勾起来了。
此行核心目的地暂还未明,但仅刚刚体验的动车一项交通工具,已是眾人一生不可想像的神异仙器,无法平静。
在这种前提下,还会有什么体验,能更加震撼人心呢?
大巴车行驶在道路上,相较大秦,现代的道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臭味,但杂音噪音却是不断。
大家逐渐开始低低地窃窃私语,討论猜测,
一路恢弘城市,交错高架,路畔景色飞驰向后。
镜头再次对准了扶苏的脸。
“大兄,你说这最后一样交通工具,会是什么?”
櫟阳兴致勃勃。
“咳咳,仙国神异,兄如何猜得出?”
“猜猜嘛,猜猜无妨的。”
“这·陆行之车,我们已坐过了,其速度应已是陆上最快。
“接下来,兄猜,或许是体验水行之舟了吧?所谓『交通工具』,无非只陆路、水路二者。”
櫟阳好奇道:“然水路阻碍更大,如何能够更快一倍呢?”
“九歌有诗,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
“我们既已坐过,堪比天帝神的动车,或许下一个便是,类如河伯神车的仙舟?”
“舟吗?”
櫟阳总觉得,若只是坐船,且不说能否这般快,孟君也不至於,以如此神秘的口吻敘说。
“我总觉得,不会是坐船—?大兄快看!有鸟飞过!”
扶苏扭头去看,天穹空空如也。
“哪来的鸟?”
“一闪就过去了———·
櫟阳回想刚才惊鸿一警的鸟,却又觉得,好似通体都是白色如铁,不太像鸟7
“对了!”
她赶紧端起相机,按著之前动车上,孟未竟教她的办法,调出录製的影像,
暂停在一闪而逝的画面。
“大兄你看,就是这个鸟!”
“我看看。”
由於角度问题,画面对准的是扶苏,一张大脸堵住了小半个窗户,只剩下边沿一块小小的玻璃角落。
扶苏先是被自己的脸嚇了一下,感嘆一下俊秀,便注意到,边上角落里,一节小小的白痕。
“这是鸟吗?”
“我亲眼见之飞过去的!这一截是其翅膀。”
“哪有翅膀长得这般笔直的?分明像铁。”
的確是像铁。
越看越像。
櫟阳秀眉轻,暗自疑惑,铁翅膀扇不动,如何能飞上天的?
整个车內,也只有她看见,它从天上一飞而过。
“可惜没有將之全部拍下——
但若能够再看见一次,她一定能认出来的!
便在这时,车速开始缓缓减慢。
孟未竟站起来道:“机场到了,准备下车!”
仅从外观上来看,所谓机场,与火车站,似乎相差不大。
皆似庞然的巨兽,皆是潮水般的人流,过门需安检,依然需要等待检票。
总结来说,流程一模一样。
“我猜,大概是一种,与动车类似的车吧。”
扶苏凑在櫟阳身边,轻声道。
但栋阳的视线,却是被电子屏上深深吸引1。
“櫟阳,见到什么了?”
“鸟—
“什么鸟?”
“没,没什么———”
櫟阳把目光,从电子屏上,一个闪亮的白色图案收回来。
那图案,不知为何,让她一下想起,来路时,惊鸿一警的飞鸟。
形状颇为相似。
再度检票,大家已经明白了程序,顺应人群向前,进到后方的“登机栈道”。
走出一段后,中有一段玻璃墙,则能看到机场大致的全景。
扶苏感慨:“真大啊!也不知究竟是何等车马—-櫟阳?”
却见櫟阳,眼睛大睁,指著机场上,一架停在原地的南方客机,颤声道:“鸟,鸟———”
扶苏也看去:“那是何物?確实像鸟,不过也只是一点像而已,櫟阳,你为何激动?”
櫟阳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方才看到的,在天上飞的,就是这样一只铁鸟!
“咦?你认出来了?”
孟未竟正好经过她身边。
櫟阳呼吸登时一凝,这一短短一句,几乎等同於,直接確认了她的猜测!
“不是陆路,也不是水路—.—”
她的手脚一下子有点发软,感觉心臟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飞!是飞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