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赚钱,那就是想掣肘某些人了。
熙贵妃拍拍她的头,说:“那我回头帮你想想。”
从宫里出来,圆圆满满问她:“小姐,我们回府吗?”
谢昭昭摇头:“去南城。”
京城格局,东富西贵,北贫南贱。
像谢昭昭这样的贵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南城和北城这种地方的。
圆圆不知道谢昭昭为什么要去这些地方,但主子的命令,执行就是了。
过了一座宣河桥,便到了南城。
入目到处是来京城过冬尚未归乡的流民,也有受过黥刑的罪囚。
三教九流,五八门,街道杂乱骯脏,妥妥的京都毒瘤。
“让开,让开!”
谢府的侍卫不会张狂,但必要的威严也不会隱藏。
路人纷纷避让,马踏著轻尘凛凛而过。
马车上四角悬著蟾蜍香囊,车帘是千金一尺的无影纱,车架是华贵的金丝楠木。
行人望而生畏,小声议论。
“这是哪个贵人?”
“马真好看,连蹄子都雪白,谁能养得起这么好的马?”
马车沿著几条主要的大街巡逻一般,穿梭了好一会子,最后在一处巷子外的牌坊下停下。
这里是商业街入口的一座牌坊,旁边一个巷子,巷子口有个石牌,上面隶书刻著:天后巷。
巷子笔直,只有三户人家,大门懟大街的一户人家,青砖高墙,灰瓦门楼,和其余两户没有区別。
黑色的木门“吱呀”打开,一个老嬤嬤领著个孩子出来。
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头髮披散著,胖嘟嘟,白生生,很是可爱。
在他们身后,一个女人身著淡紫色对襟连衣裙,內罩玉色烟罗银丝轻纱衫,衬著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
头髮没有挽髻,而是鬆鬆地扎了一根长辫子,垂在胸前,与眼下妇人完全不同,全身都洋溢著恣意和张狂。
她大大咧咧地衝著老嬤嬤喊道:“王婶,你带著月白晚点回来。外面乱,躲著点车。”
王婶答应著,看她关上门,嘴里嘟囔著说:“青天白日的……哪有这样的,每次男人来,都叫孩子晚点回家!”
巷子口不远处,停著一辆马车,没什么特色,是街上最常见的马车。
车辕上坐著一个戴著斗笠的小廝。
“圆圆,在这附近找个人,给一点钱,盯著这一户人家的动作。”谢昭昭淡淡地说。
圆圆有些奇怪,问道:“小姐,您认识这家人?”
“嗯。”
谢昭昭怎么会不认识,车辕上坐著的,是顾承彦的贴身小廝王富贵,而王婶领的孩子,她更熟悉。
养了十五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