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菁店有个放鲜的后院，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拿了，玫瑰，康乃馨，康乃馨没有多少了还是半开的，基本都是苞状。

范梨进去就朝著半开状的快速拿起，也不管什么顏色了。其他人在选玫瑰，她下手快，选了二十把放在一边，有一半是苞状的了。

店伙计打好了包，她付了钱，抱到后门的小马路上，搭了一辆摩的，飞驰著回到了店。

店里面和外面围满了学生，桶里已经没有了。

“来了。”范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把一大包挪到店门口。

范玲丽拿了剪刀出来，剪开捆绳，拿出一把把康乃馨，剔开包装纸，把放出来摊在地上，让范梨抱进去。

一拨学生走了又来一拨，一中的男女学生，是在课间跑来买。三块钱一枝，两姐妹收钱递，也不记得落下几个没来得及收钱的人，学生拿了走了。

忙到中午稍微得休息了一下，清理桶里的，卖了一半去。

宋欣欣这时跑进来，“妈，今天我们班好多人拿了，是在你这里买的吧。”

“是啊，都是初中生。”

宋欣欣在桶里看，“是我在班里说的，我妈在后门那里开了店，要他们照顾生意。”

小姑娘会打gg，范玲丽夸她，“欣欣会给自家揽生意了，好样的。你和北辰在班里多多吆喝。过生日啊，过什么节啊，你都帮你妈打听到。”

“好嘞。妈，给我包两枝唄，送班主任和英语老师。”

“小姨给你包，我会你妈还不会弄呢。”范玲丽接过她递来的，“欣欣，小姨考你一下，现在剩的都是苞了，你有什么办法让它们迅速开放吗？”

宋欣欣拿起，转著圈看了下，动手给外面的绿色萼一瓣一瓣往下掰，拇指和食指捏住苞萼处轻轻一捻，左右再捻，经歷捻过的苞和萼鬆开了一点，然后用四个手指指腹把瓣往外拨，再捻萼处，又开大了一点，除了瓣边內卷一点，形状大了许多，呈半开状了。

范梨站她旁边看呆了。范玲丽也是看傻了，不停夸她，“小姑娘可以啊，这都有办法让速开，人才人才。”

宋欣欣颇为得意道：“以后我要当艺师。”

“好。先把学上完啊。”

范梨搬来凳子，坐在桶边，一枝枝捻揉打开苞。如果今天把这些都卖完了，那可不得了啊。

过了午饭时间，店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学生买。

范梨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

下午有几个男同学，买好转身就递给身边的女同学，还说：“送给你，喜欢你。”

看年龄应该是初三年级的同学。这话是表达什么意思呢？都是情竇初开的年纪，是同学之间相互欣赏式的喜欢吗？还是情感上的喜欢？

范梨有那么一瞬出神了。看小姑娘接那害羞的神情，似乎有早恋的跡象。

这鲜的確是传情达意的媒介，借著节日借著，说了想说的话，在学生时代，该还是不该？

范梨心中暗嘆，如今这些孩子，比他们那会儿勇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