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冷峻,双手背后,眼神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冰雕。
但若靠近些看他耳尖微红,眼角藏著控制不住的雀跃。
没错,他在乐,乐疯了。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路易斯大人亲口点名”,还站在了最前面。
他忍得很辛苦。
但外人看不出来,他依旧是那个天才骑士。
路易斯的声音再度响起,比刚才更响亮、更有力:“他们曾与你们一样。青涩、迷茫、甚至惧怕。但现在他们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利剑!”
他的声音如號角衝破沉雪:“你们也可以!”
话音落下,广场炸开了。
孩子们瞬间被点燃。
掌声、欢呼、激动的喊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我也要成为骑士!”
“是我就能行!我也能站到那里去的!”
“路易斯大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少少年当场面红耳赤,紧紧握拳,脸涨得通红,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那一刻,他们相信:他们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
而高台上,风吹起路易斯的披风。
他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们,仿佛在说:“那就来证明给我看。”
接著一位身披灰铁重甲、肩披赤潮骑士披风的男子踏上高台。
他的脚步声敲击在少年们的心上,每一步都沉重有力。
他面容冷峻,肌肉紧绷如岩,灰铁护肩上刻著斑驳的战痕,无声诉说著他走过的鲜血与火焰。
他不是別人,正是赤潮预备役的总教官,巴恩斯。
他原就是卡尔文家族的见习骑士教导官,只是因为得罪人才不得不跟著路易斯来到北境。
让他当赤潮预备役的总教官正好不过了。
巴恩斯站定,扫视广场眾人,目光如同冰锥刺骨,冷厉无情。
他沉声说道:“我不会对你们温柔,这里是战场的预备场,哭鼻子的回去,痛快的滚回家。”
开口便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几个年纪尚幼的孩子脸色一白,脖子本能一缩,甚至有孩子脚下微微发抖。
但无一人退后。
他们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却倔强得如同被风雪压弯却不倒的小草。
有人嘴唇被咬得泛白,有人低头死死捏紧拳头。
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残破的村庄,还有曾经那个高烧不退、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自己想到了如今能站在这里,是谁將他们从地狱里拽了出来。
是那个站在高台上、如太阳般耀眼的领主一一路易斯。
这份恩情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绝不能错过,
路易斯见状满意地笑了笑。
他望著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心中默默低语:“如今我不缺金钱,也不缺资源只要能培养出哪怕十个正式骑士,这一切都值得。”
他很清楚,真正决定未来战场胜负的,从不是冷兵器或墙砖的厚度,而是骑士的数量。
是那些能够驾驭斗气、直面敌人的超凡之力。
为了应对未来的动盪、潜伏的危机、乃至可能燃起的更大规模战爭,他必须拥有更多自己的骑士。
当他也曾动过直接招募正式骑士的念头。
可现实是残酷的。
那些出身正统、已达正式的骑士,几乎全是贵族自幼培养出来的死忠。
就算给得起价码,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改旗易帜”。
“那不是用钱能买来的忠诚。”路易斯心知肚明。
当然他还是没放弃,只要是无主、战乱流亡的独行骑士、他依然愿意开出高价,网罗其中最能打的那批。
反正现在的他不缺钱,魔髓矿一开,就是印钞机。
勉强也算是“矿老板”了。
当然真正能够信任,永远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骑士。
於是他已经在心中制定了下一步计划:
每次有新一批流民与奴隶归入赤潮领,就组织一次滴血石检测,检测出有骑土天赋的孩子。
设立临时骑士学舍,供远地孩子食宿修炼:
依託每日情报系统,秘密定向挖掘那些“隱藏种子”。
其实这些孩子中,已有三四位表现出超凡骑士资质,路易斯心里早已悄悄记下名字,
准备重点培养。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除了韦尔外,巔峰骑士的天赋·—
但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这些年幼却不曾退缩的孩子,將是未来“赤潮骑士”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