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打造的赤潮防线,撑住了!
他撑住了!
这场仿佛吞噬北境一切的噩梦,终究是能熬过去的。
路易斯一手按著桌面,低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將压在心头整整数月的阴霾一口气吐了出去。
但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沉重的代价——”他缓缓坐下,再次將信息的最后一字一句重复。
这四个字,比起任何坏消息都更令人不安。
谁牺牲了?哪支军团?哪位领主?公爵还在吗?霜戟城还存在吗?赤潮领是不是也.—.
终焉母巢终將覆灭,这是好消息。
但问题在於,是靠谁覆灭的?
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更重要的是,既然未来能胜利,那么现在的他,是否有办法。
思来想去,路易斯最后还是决定出发亲自前往霜戟城,
“终焉母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消灭?”
他盯著每日情报系统浮现出的简略文字,眼神冷静如刀。
越是轻描淡写的胜利,背后藏著的,往往是足以让人胆寒的代价。
从逻辑上分析,那条模糊的未来情报大概率不是指母巢瞬间覆灭。
很可能是被龙血军团与至尊法师联手围剿后,陷入重创状態,再由霜戟防线完成最后一击。
在那个关键节点,胜利的果实会从血泊中浮现,
而这种时候,如果有人能恰如其分地“抵达战场”,恰如其分地“做出努力”,再恰如其分地“活下来”
那无论从帝国军功系统还是贵族声誉机制来看,都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往小了说——他確实是打算去“混战功”的。
北境之乱若要平息,参与討伐终焉母巢的將土,都將被铭记於史册。
如果能掛个“参战功臣”的头衔,对他和赤潮领未来在帝国的话语权,都意义非凡。
但这不是全部。
往大了说这是他能否为这场战爭尽最后一份力的机会。
他能不能帮自己那位挺难相处但確实很可靠的老丈人,爱德蒙公爵?
能不能救下一些已经快被吞没的北境残军?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握著整个战场上最不公平的底牌:
每日情报系统。
这个系统,已经让他躲过了无数次灾难,一次次地避开致命的命运。
他相信,只要还有这块蓝白色的界面,他就能活下来。
最差的情况?
“跑路而已。”他毫不避讳地笑了笑,甚至连撤退路线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当然,路易斯不可能就这么傻愣愣地出发。
单靠每日情报系统在前线“混军功”?那也太小看自己了。
他从不相信命运,更不会將生死完全交给未来的模糊预言。
既然要去,那就得准备。
而第一步,自然是火鳞魔爆弹。
霜戟城面对的是终焉母巢,一般的火攻武器可能连它的表皮都烧不穿。
必须带点“够狠够热够大”的东西才行。
於是,他走进了希尔科的实验室。
整间屋子充斥著各种刺鼻气味,还有那种仿佛“再多一滴火油这里就要升天”的危险氛围。
实验台上,堆堝咕嚕咕嚕冒著泡,一根插著银管的试剂瓶正冒出紫色气泡。
希尔科正聚精会神地调配著什么神秘液体,像个疯子般嘴里念念有词。
“希尔科,我们还有多少材料做魔爆弹?”路易斯开门见山问道听到熟悉的声音,希尔科转头:“,材料还有一些,如果竭泽而渔的话,大概还能做出五、六颗大型魔爆弹。”
路易斯沉吟了片刻,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別做五、六颗。”
“...—.哈?””
“集中材料,”他竖起一根手指,“只做一颗。”
“用你所有能用的手段,把这一颗做到最大、最强、最热。我要一颗能炸穿整片山谷的终极魔爆弹。”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半秒。
下一秒,希尔科整个人一震,仿佛看到炸弹女神正从火焰中朝他伸手。
“..—.你这要求真不人道啊,领主大人。”
然后他猛地拍桌,震得瓶瓶罐罐跳起老高,兴奋得像个刚拿到火把的小孩:“好!
我,希尔科,保证完成任务!要是这玩意儿炸不出奇蹟一一我名字倒过来写!”
“去干活。”
“是,领主大人!等著看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