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摸了摸下巴,还是决定去会一会对方。
他起身朝著赵泽霖的那张角落的桌子走去,旋即旁若无人的坐下,他如今处於易容状態,別说赵泽霖认不出他来,就是云凝霜也认不出。
果不其然,赵泽霖只是警惕的抬眼看了王扶一眼,便又缓缓埋下了脑袋。
王扶叫来客栈小廝,重新要了一壶酒。
斟酒,王扶將两只满上的酒杯其中一只推到了赵泽霖面前。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旋即沉声开口:
“閒来无事,我看阁下不点菜不点酒在这客栈干坐著实在没趣,我也是个閒人,请阁下喝一杯。”
说著王扶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赵泽霖再次抬眼看了王扶一眼,似乎在搜寻脑袋里的记忆,最后確认並未见过,便將脑袋又低了下去,警惕得厉害。
“阁下不给面子?”王扶冷哼一声,链气七重的气息朝著赵泽霖压了过去,不消片刻,赵泽霖的脸色便不適起来。
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会突然针对自己,想要发怒,但摸了摸自己丹田的位置,哪怕心里羞愤交加,也只是紧紧的拽著拳头。
最后將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多谢!”沙哑的声音犹如在沙漠里行进了数日,滴水未沾的人一般,生涩难听之极。
王扶看在眼里,本以为对方会如以前那般囂张跋扈,不说暴起伤人,也会怒而走之,毕竟自己的修为只显露了链气七重,心高气傲的赵泽霖,哪怕修为跌落,又岂会看得上?
且以他的战斗意识,虽只余链气五重的修为,虽神识受损,但真实战力也绝对超过链气七重。
“呵呵……”王扶毫不掩饰的冷笑了一声,喃喃道,“看来人也是会变的。”
赵泽霖闻言,猛然一抬头。
看著王扶这张陌生的面孔,惊疑不定。
王扶用指尖沾了沾酒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尽”字。
赵泽霖瞳孔缩了缩,別人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他如何不明白?
他师尊孙黔乃是落羽宗尽山峰峰主,而他也是尽山峰执法堂的人,如今落羽宗被灭数年之久,流传在散修之间的言语也少了许多。
他也苟且偷生了数年。
“阁下……是谁?”儘管心里怀疑对方也是落羽宗的弟子,但赵泽霖实在记不得落羽宗有过这么一號人,只得压低了声音询问,眼睛死死的盯著对方。
可那眼眸中带著的戏謔,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王扶看著赵泽霖颤动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快意,曾经不可一世的赵泽霖也有今天?
他起身朝著客栈外走去。
赵泽霖看著桌上用酒水写下的那个“尽”字,神色复杂之际,就连脸颊的肌肉都微微颤抖,最后咬了咬牙,手掌一抚桌子,字体消失,而他本人也起身,跟著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