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很乾脆地回答:“周满仓,朱桂。”
钟文清蹭得站起来,脑子突然有些不清楚:“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
周北倾还以为钟文清又受了刺激,赶紧过去扶著她:“妈,你先別激动,有什么话你慢慢想慢慢说。”
钟文清扭头盯著周时勛:“你是四八年八月十六出生?”
周时勛点头:“是。”
钟文清大脑轰的一声,有东西在脑海里爆开,还有很多尘封的回忆浮现,那个叫朱桂的小媳妇,笑吟吟地找她:“大姐,你可真是好福气,生了一对双胞胎,不像我又生了个丫头。”
刚生完孩子的钟文清,加上有伤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些羡慕生了孩子就能出来遛弯的朱桂。
可是……
后来周南光来接她,抱著孩子离开,她也没觉得任何不对劲儿。
如今看著周时勛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个杀千刀的朱桂换了她的儿子。
嗷的一嗓子,坐地捂著胸口痛哭起来,因为太难过而说不出一个字,紧紧抠著心臟部位。
周北倾嚇傻了,赶紧跪地扶著钟文清的身体:“妈,妈,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钟文清费了半天劲儿,嚎哭起来:“杀千刀的朱桂,你不是人啊,你竟然偷了我的儿子,畜生啊畜生!”
修养让她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却又恨不得捅了朱桂。
盛安寧倒是没想到钟文清是这个反应,还以为她会怀疑再去求证,没想到她隨便问了几句就信了。
周北倾依旧没反应过来母亲这么说的意思,又看著钟文清爬起来去抱著周时勛,嚎啕大哭起来。
周时勛双手垂在身侧,任由钟文清抱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动。
盛安寧在一旁都忍不住红了眼,这可恨的朱桂,让周时勛小时候受了多少苦。
就连宋修言都红了眼,实在看不得这种场面。
钟文清抱著周时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太糊涂了,我都不知道……她会那么狠心。”
周北倾完全懵了,含泪震惊地看著母亲抱著周时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她的一个哥哥。
好半天,钟文清才算是冷静下来,拉著周时勛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看著看著又哭起来,反反覆覆说著对不起。
周北倾还算有点理智,过来推著钟文清:“妈,你能確定这是我哥吗?”
钟文清哑著嗓子开口:“错不了,朱桂生不出这样的孩子,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他们看著善良就大意了呢?”
周北倾看著周时勛有些犹豫:“妈,那我大哥呢?”
钟文清停顿了一下:“他才是朱桂的儿子。”
心里还是带著几分不忍心,可是看著周时勛,又哭起来:“你给我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挺好。”
“不好!”
周时勛刚说完,盛安寧已经抢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