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运已经回家养伤,媳妇也被他打跑,扔下两个孩子在家,牛春英也学精了,每天在外面忙到天黑才回家。
所以做饭的事情就落在朱桂身上,煮了一锅红薯,边往里添柴边骂著这几个丧良心的玩意。
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有人走了进来,眯眼瞅了瞅,先看见周时勛,又看见盛安寧,而盛安寧身边的女人,她却不认识。
心里没来由地一慌,赶紧站了起来。
几人已经走到了跟前,钟文清仔细看著面前的女人,三十年过去,朱桂老了很多,可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刀条的脸没有变。
攥了攥拳头:“朱桂,你认识我是谁吗?”
朱桂自然认得,腿都嚇得抖起来,使劲摇头:“不,不认识,你是谁啊?”
周长林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周时勛还挺开心:“长锁,你们要回来了。”
钟文清在看清周长林那张脸时,脑子轰的一声,果然和周陆明长得很像。
突然跟疯了一样衝过去揪著朱桂的头髮:“你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了我的儿子!”
朱桂想还手,被盛安寧快了一步拉著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弹,只能任由钟文清在她脸上挠著。
周长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过去帮忙也被周时勛和宋修言拦著,有些气愤:“长锁,你干什么,那怎么说也是咱妈。”
周时勛抿著唇不说话,眼神却冷漠得可怕。
热闹也引来了一大群人在院子外面看。
钟文清打累了,还紧紧掐著朱桂的胳膊:“你就不怕坏良心,被老天爷惩罚?你凭什么把你儿子换给我……”
朱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却是害怕的。
周长林从钟文清的哭闹中也算是明白,原来周时勛真的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而是被母亲掉包过的。
想想家里过去对周时勛的种种,满心愧疚,让他不敢抬头。
而外面闹这么凶,周满仓始终没有露面。
周时勛等钟文清平静一些,说了一句:“走吧。”
盛安寧赶紧扶著钟文清的胳膊:“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我们回去吧。”
钟文清跟著盛安寧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凶狠地瞪著朱桂:“你给我等!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罗彩霞听到消息也跑了过来,站在人群外远远看著周时勛,又看见盛安寧扶著一个女人,看著就很有气质,突然想起前不久有人找她,说能帮她嫁给周时勛。
还说周时勛並不是朱桂的儿子,他的亲生父母身份非凡。
这么看来是真的?
开车回去的途中,车上谁都没说话,钟文清捂著头靠在车窗边上默默啜泣。
盛安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钟文清大概哭出来,心情就会好受一些。
连夜赶回去是不可能了,最后在县城招待所住下。
盛安寧和钟文清一间,宋修言和周时勛一间。
看著进屋后,钟文清坐下床边看著墙壁一言不发,盛安寧挠头准备出去时,钟文清突然开口:“你们愿意跟我回京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