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蛇和蝎

楚子航听到大蛇丸传来的指令后，什么都没有问，对著小医仙说道：“大蛇丸教授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路明非看著那片生机勃勃的草地，又看看小医仙平静的脸，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囔：“还真是自己人啊—”

芝加哥通往卡塞尔学院的cc1000次快车上的豪华车厢里，气氛静默地有些诡异。

“美女姐姐～”芬格尔第一个开口，声音腻得能滴出油来，他全然不顾自己明显比小医仙年长几岁的事实，凑到安静坐在窗边的小医仙旁边，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

“你真是祭祀商店的员工啊？贵店招人的原则是什么？你看我，根正苗红的卡塞尔a

级—呃，好吧，曾经是a级，但现在也是优秀毕业生代表！我有没有资格申请加入啊？“

他搓著手，眼睛里闪烁著的全是藉此攀上高枝，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光芒。

路明非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卡住芬格尔的脖子往后拽，咬牙切齿：“喂喂喂，注意点形象啊师兄，我们卡塞尔的脸面都让你丟光了！

“你这样活像条看到肉骨头的哈奇！”

芬格尔被勒得翻白眼，却毫不在意地挣脱开，反手揽住路明非的肩膀，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师弟，你就装吧你。

“我就问你，刚才战场上你楚师兄那是什么表现？轻描淡写，抬手间就抹杀了上百死侍，帅不帅？炸不炸？牛不牛逼？给你这本事，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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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当然要了！路明非的內心瞬间被点燃了幻想。

我要有这本事，那些漂亮师姐可爱师妹还不哭著喊著扑在我怀里喊好哥哥？

到时候我就一脸冷漠，45度角仰望星空，用楚师兄那种酷毙了的语气说：“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惜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骨头轻了三两。

“醒醒，醒醒师弟！”芬格尔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路明非后脑勺上，顺便用袖子在他嘴角抹了一把：“你白日梦做得挺香啊，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靠，芬狗你找死啊！”路明非瞬间从云端跌落，恼羞成怒地和芬格尔扭打成一团，车厢里顿时充满了鸡飞狗跳的吵闹声。

凯撒·加图索没有理会这对活宝的打闹。他坐在小医仙对面的天鹅绒座椅上，腰背挺直如標枪，坐姿纹丝不动，如同一位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年轻帝王。

事实上，经过这几个月数次共同执行这类“特殊”任务，他对这支临时拼凑队伍的脱线程度早已习以为常。

而这支队伍的构成本身，是卡塞尔学院內部微妙政治博弈的產物。

楚子航，是大蛇丸和蝎倾力打造的“完美实验品”，代表著学院对祭祀商店这股未知势力的妥协。

他凯撒·加图索，则是校董会安插进来的眼睛和耳朵，肩负著评估风险、获取情报的使命。

路明非能躋身其中，全赖昂热校长那令人费解的特別推荐。

至於芬格尔凯撒的目光不易察觉地扫过那个正试图把路明非锁喉的废柴，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这是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倾力推荐，美其名曰信息支援，实际作用可能就是活跃气氛？

真是诡异的组合凯撒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既是对队友，也是对自己。

他將这些无益的思绪强行按下，直视小医仙，语气里带著无与伦比的郑重：“小医仙小姐，能告诉我们，祭祀商店的招人规则吗？或者说，加入的门槛是什么？”

小医仙的目光从窗外景色上收回，落在凯撒身上，声音依旧平静：“只要不是烧杀抢掠，心术不正之辈就行。”

“我满足！我绝对满足这个条件啊！”芬格尔立刻从和路明非的缠斗中探出头，举起手信誓旦旦说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件坏事都没做过，上幼儿园的时候我还拿过小红呢。”

他努力挺起胸膛，试图展现自己根正苗红的一面。

路明非直接笑喷了，毫不留情地拆台：“得了吧，你干过的好事』还少吗？出卖入学考试题目给新生牟利；私下偷拍贩卖楚师兄训练时的裸照；我记得你还在守夜人论坛上写过大蛇丸教授和蝎教授的同人文，標题叫什么来著？《禁断の蛇蝎の恋》？”

芬格尔瞬间大急，脸涨得通红，指著路明非反口咬道：“那些事你没分利吗？！卖题的钱你没拿啊？！宵夜你没起吃？！看影像资料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

路明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共犯。

他心虚地瞄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楚子航，正好对上对方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路明非顿时头皮发麻，尷尬地挠著头，结结巴巴地解释：“呃—那个—师兄—·我就—

就拿了一点点—真的，就几顿宵夜—我拿芬格尔的人品保证！“

楚子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淡淡吐出四个字：“全部处理掉。”

路明非和芬格尔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垂头丧气地应道：“是”

两人私下里互相瞪了一眼，用眼神无声交流。

“都怪你！”“猪队友！”“夜宵钱没了！”“我的打赏啊！”

小医仙看著眼前的打闹，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招收外人的资格，商店的事宜，由大蛇丸老师和蝎前辈做主。”

凯撒对这个回答並不意外，他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语气更加诚恳：“那么，能否告知我们，祭祀商店位於何处？”这是他，以及整个秘党乃至整个混血种世界都迫切想知道的核心机密。

小医仙依旧摇头，態度明確而坚定。

凯撒闪过失望，但很快被更深的决心取代，他身体微微前倾，展现出一种合作的姿態：“既然你是大蛇丸教授的学生，以后如果你在学院有需要助手进行实验研究，我可以隨时提供帮助。加图索家族，也愿意提供必要的资源支持。”

这句话背后，是他个人对力量的极致追求。

最初大蛇丸和蝎通过昂热校长的举荐进入卡塞尔学院后，一开始只是整日泡在图书馆深处，吸收著这个世界的知识。

不久后，他们便向执行部提交了一份《关於混血种血统稳定与强化的可行性实验及风险评估》。

这份实验提案极其大胆，不仅目標激进，更是明確列出了此方案存在大量潜在风险和不可预测性，包括血统崩溃、精神污染乃至死亡的可能性。

这种直接拿混血种做高风险人体实验的提案，在卡塞尔学院完全不可能被通过，执行部不仅毫不留情地驳回了提案，更是对两人的身份和动机產生了严重怀疑，要求他们立刻前往执行部接受审查。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是昂热校长亲自出面干预。

没人知道这位老绅士用了什么理由说服了执行部和背后的校董会，但他压制了所有反对声音，默许了两人继续留在学院进行研究，但这份实验提案也被彻底搁置。

凯撒本来以为这份闹剧就此结束，结果守夜人论坛里突然出现了这份实验提案的详细內容，虽然被管理员及时刪除，但在这个资讯时代，刪除往往意味著更广泛的传播。

不少手快的学生早已保存了备份，私下疯狂在学生群体里流传。

几天后，由大蛇丸发布的《诚徵特殊体质志愿者参与新型体能/精神潜能开发项目》

的帖子，赫然出现在了守夜人论坛的置顶位置。

这份帖子瞬间引爆了论坛，虽然帖子完全没有提实验方案，只是说招纳志愿者进行体能精神训练，但潜在意思大家懂得都懂。

原来的实验方案清晰列出的“高风险、不可预测性、可能存在的严重副作用甚至生命危险”的警告，让无数跃跃欲试的学生望而却步，也让执行部高层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昂热校长和副校长弗拉梅尔对此事保持了令人费解的沉默，仿佛默许了这种擦边球行为。

心高气傲如凯撒，对这种高风险、来源不明、且明显绕过正常程序的实验，本能地抱有强烈的怀疑和距离感。

他认定这要么是骗局，要么是极其危险的禁忌，学院高层最终肯定会介入取缔，所以他选择了冷眼旁观，静待这场闹剧收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楚子航，在看到帖子內容后，直接就敲开了大蛇丸和蝎所在实验室的门。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他平静地在志愿书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更让凯撒措手不及的是，大蛇丸和蝎的筛选速度超乎想像，就在凯撒还在评估事態发展时，他就从诺玛的通知中得知报名通道已经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