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內瞬间安静下来。

墨袖院长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確不过。

——现在查不出幕后之人，不要紧。萧玉姍做了什么，无数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么，她就难逃惩罚！

萧泽一手负於身后，紧握成拳，似在沉思。

沈玉蓉看到他这般严肃冷冽的模样，忍不住哀求：

“陛下！珊儿纵然有错，可您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已经受到了最狠厉的惩罚了不是吗？难道这还不够吗！？”

萧玉姍脸上身上都有伤，且都十分严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以后怕是连和正常人一样生活都做不到了。

墨袖院长他们还想做什么？！

难道非要將珊儿逼死才甘心吗！？

萧泽唇瓣动了动，没说话。

一方面，他是心疼萧玉姍的，毕竟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看到她如今这般模样，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於衷？

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能给南山学院一个满意的答覆，那后续也会麻烦不断。

思量许久，他终於还是看向了墨袖院长，道：

“不知墨袖院长是何意见？”

墨袖院长看向萧玉姍，神色淡漠平静。

“按南山学院惯例，任何人擅闯学院，学院皆有权力取其性命。何况这次，四公主还试图抢夺风离钟，更是对我南山学院的一大羞辱。所以这件事，我们是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沈玉蓉听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哭著道：

“墨袖院长！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可是珊儿现在也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您难道就不能——”

“皇后娘娘。”

墨袖院长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

“您似乎忘了一点：四公主身上这些伤，都是她先前试图攻击我南山学院师徒，偷盗风离钟的时候留下的。若非她自己执意做这些，那样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不是么？”

他这话说得委婉，换句直白点的：萧玉姍这纯粹是自作自受！谁也怪不得！

沈玉蓉被懟得胸口一闷。

“可是、可是......难道你们真的只有要了她的性命，才可罢休吗？”

墨袖院长摇摇头，淡道：

“皇后娘娘，您多虑了。如今四公主始终不肯吐露实情，在查出一个足够清楚的答案之前，我们是不会要她的命的。”

这话並未能让沈玉蓉有多好过。

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唇瓣微微颤抖，还想再为萧玉姍辩解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多说多错。

何况，她自己本来也心虚。

萧泽终於开了口：

“不如这样，这段时间就先將四公主软禁在她的寢宫，等这事儿查出结果——”

墨袖院长没说话，神色格外平静。

萧泽顿了顿。

“当然，她做出这等错事，也让天嵐皇室蒙羞。自今日起，夺去她的公主封號，贬为庶民，等什么时候查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他论，如何？”

墨袖院长这才頷首：

“一切都听陛下所言。”

萧玉姍气血翻涌，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