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的话音刚落,赵氏和沈知书顿时嚇傻了。
沈鈺珠也不用再问,看著赵氏那个样子,就晓得她之前的推测是千真万確的。
“住手!”暖阁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隨后一脸铁青的沈啸文疾步走了进来,因为来得太急促,身上的官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你又发什么疯?”沈啸文刚从衙门口回府,就有莲轩的丫鬟婆子赶过来告状。
说是大小姐刚刚衝进了莲轩,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
沈啸文这些日子因为沈鈺珠,简直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还没有消停几天又来了这么一齣子。
“快住手!”沈啸文怒斥。
沈鈺珠鬆开了赵氏。
赵氏捂著脖子扑到了沈啸文的面前大哭了起来。
“老爷,您瞧瞧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便冲了进来,扇了书儿耳光,还要掐死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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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哭得差点儿晕厥了,外面候著的丫鬟婆子忙疾步走进来,扶著赵氏顺气。
顿时莲轩里哭哭啼啼,纷纷控诉沈家大小姐,乱成了一团。
“滚出去!!”沈鈺珠冷声呵斥。
那些丫鬟婆子们被沈鈺珠这一声呵斥给震住了。
“不相干的,不想死的,赶紧滚!”
她眉眼如霜,冷眼看向了自己糊涂万分的父亲,心头一阵阵地发寒。
宠妾灭妻也就算了。
这个男人这是要宠妾灭全家的节奏,当真是蠢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到底是怎么坐到云州府通判的位置上的?
沈家大小姐刚不久在自己的揽月阁里,清理了门户。
如今府里头的下人们,不管是哪个院子的,见著沈家大小姐都肝儿颤。
此时她沉声一吼,那些丫鬟婆子忙下意识地退了出去。
“你又要做什么?”沈啸文其实心头也隱隱有些害怕自己的这个女儿。
沈鈺珠冷冷看著沈啸文道:“父亲,您是不是將朝廷拨下来的修河堤的银子给了赵氏?”
沈啸文顿时脸色一变,本来不想说,不过沈鈺珠再怎么样也是自家人。
他冷冷道:“也就是借过来给礼哥儿用一用罢了,每年的河堤都在修,今天省些修也可。此事你万万不可说出去!”
“父亲也懂得此事不能说,”沈鈺珠被自己的渣爹给气笑了。
“您知不知道挪了修河堤的银子,万一今年秋汛,河堤决口,云州府多少百姓要被淹死的。”
沈鈺珠越说越气,声音抬高了几分道:“父亲知不知道,一旦今年秋汛,河堤出了问题,被圣上知道是咱们沈家挪了银子,那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沈啸文心头一慌,其实这件事情,他最近也是纠结了许久。
可是礼哥儿是沈家的希望,这个孩子的前途必须要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