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主子毫髮未损,她顿时鬆了口气,忙拿起了一边桌子上放著的披风给沈鈺珠穿上。
隨后跟过来的冬雪,看到眼前的场景,脸都嚇白了。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说二小姐要在这里处置了……
她的呼吸都凝滯了,心跳如鼓。
“你家主子与我在这里赏,不小心落水,还不快扶著你家主子回屋歇著?”沈鈺珠淡淡笑道。
“是!是!”冬雪的声音都微微打颤,她忙將沈知书从地上扶了起来,急匆匆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主子,刚才……”云香忙看向了自家主子,这气氛有些诡异。
沈鈺珠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无妨,狗被逼急了才会咬人,但狗终究是狗,上不得台面的!”
沈鈺珠的眸色冷了下来低声呢喃。
“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头,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捨得你死呢?”
一边的云香越发摸不准,可还是心惊肉跳的。
她当下也不敢多问忙拿起了风灯,扶著沈鈺珠沿著林间小道儿朝著揽月阁的方向行去。
三天后,沈鈺珠早早起来梳洗打扮。
前院沈啸文身边的小廝已经过来催了三回了。
沈家的人,第一次被邀请参加陆家老爷子的寿宴,沈啸文紧张得要死。
“刚刚老爷发脾气了,”张妈边给沈鈺珠梳头边低声笑了出来。
沈鈺珠眸色一闪:“怎么了?”
张妈脸上带著几分喜色低声道:“二小姐不知道怎么地感染了风寒,这些日子病得一日比一日重。”
张妈之前跟著大小姐窝窝囊囊地活著,没少被赵氏拿捏。
如今瞧著作恶多端的赵氏母女倒霉,她心下里难免有些畅快。
“也不晓得二小姐怎么就染了风寒,病得厉害,老爷已经派人请了大夫来。”
张妈將一朵珊瑚珠簪子簪在了沈鈺珠鬆软的乌髮上,衬托出了一点艷色。
她继续低声道:“赵氏说云州府的大夫不好,非要老爷去请经常给陆家老爷子瞧病的,那个常住陆府的医官来瞧。”
“还说咱家老爷现在也是陆府的贵客了,请老爷子身边的医官过来瞧瞧不碍事的。”
“父亲怎么说?”沈鈺珠唇角微冷。
风寒而已,还要请陆家的医官,又是在人家过寿的时候,这不是明摆著遭人恨吗?
张妈低声笑道:“老爷听了赵氏的话,登时震怒。赵氏还要闹,被老爷命人禁在了莲轩不得出来。”
沈鈺珠淡淡笑道:“与父亲的仕途和沈家的名利来看,赵氏著实高估了她女儿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张妈一愣,倒是不敢再说了。
难不成二小姐突然得了风寒和大小姐有关?
她心思一动,大小姐如今儼然有掌控沈家的架势,以后倒是要更加小心服侍才是。
很快沈鈺珠打扮妥当,在丫鬟们的扶持下走出了揽月阁。
今天是陆老爷子寿宴,沈鈺珠不好再穿得冷清了。
她挑了一件鹅黄色襦裙,外罩淡粉色纱裙,裙角处绣著一朵朵的白梅,艷丽间挑著几朵清冷。
半月髮髻,也没有太多的金银装饰,只是簪著一支珊瑚珠簪子,额前落了米粒大小的珊瑚珠金步摇。
整个装扮不浓,却也透著少女该有的明丽和娇俏。
沈鈺珠陪同沈老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沈啸文骑著马,很快便到了陆府。
陆府门前整条巷子都挤满了马车,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沈鈺珠忙扶著沈老夫人下了马车,刚走出没几步却是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缓缓转身,面容生得剑眉星目,俊朗至极。
沈鈺珠刚要道歉却登时愣怔了。
居然是在云州城消失已久的卢卓?他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