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听到沈知礼的声音后,眉心微微一跳。
今天是父亲大喜的日子,即便是堂兄沈知仪都来沈府帮忙,更不用说是沈知礼。
她缓缓起身站在暖阁的门口。
莲轩院子里的风灯隨著晚风摇曳多姿,在地面上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影子。
守在莲轩门口的婆子是沈鈺珠带过来的。
看著怒气冲冲的二少爷,她们刚要行礼,却被沈知礼抬起脚狠狠踹了过去。
两个守门的婆子,她们敢对莲轩的丫鬟动手,却不敢对二少爷动手的。
此番硬生生受了沈知礼踹过来的几脚,脸都发白了。
沈鈺珠冷冷看著衝进来的沈知礼道:“礼哥儿好大的脾气!”
沈知礼抬眸看向了沈鈺珠冷笑道:“长姐,我晓得你看著我母亲碍眼,可是沈家是个讲理的地方!不是长姐你胡来的地方!”
“你错了,”沈鈺珠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你的母亲现在澄名苑,暖阁里的是姨娘罢了!”
沈知礼猛地一愣,眼神冷厉了起来。
沈家先夫人死了以后,府里头他娘独大。
虽然应了一个姨娘的名头,可早已经是沈府事实上的当家主母。
他和二姐並不像其他家族那样,庶子和庶女生下来都会被养在夫人身边,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分离。
他一直都等著一个机会,等他考取了功名后,就给自己娘亲正名,到时候娘亲就是正牌夫人了。
如今陆府的姑奶奶,翁城县主嫁给了自己的父亲,他都懵了。
此时看著沈鈺珠,自然猜到这事儿怕是和这个贱人有些牵连。
他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沈鈺珠,我晓得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將我母亲困死在这里?”
沈知礼冷笑了出来:“可是这沈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子做主,沈家终究是我的!”
沈知礼眼底掠过一抹恶毒沉沉笑道:“纵然你將翁城县主那个贱人弄进了沈家,那又如何?她根本生不出孩儿来!”
“这个家还是我沈知礼的!”沈知礼狠狠瞪著沈鈺珠道:“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莲轩指手画脚!”
“来人!去请爹爹来莲轩来!我娘亲病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谁能担得起?”
沈知礼咬著牙冷笑了出来。
“沈知礼,我想你还是三思而行!”沈鈺珠抬眸笑看著面前已经长大了的少年。
不过少年也被沈家上下惯坏了,脾气见长啊!
“沈鈺珠你……”沈知礼刚要嘲讽几句沈鈺珠,脸色猛地僵在了那里。
“礼哥儿!礼哥儿!你来得正好!快將这个贱人打出去!娘亲要被她害死了!”暖阁里的赵氏听到儿子来了,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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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儿子为何呆呆杵在那里,不晓得看到了什么,显然嚇住了似的。
沈知礼定定看著沈鈺珠掌心里托著的一只白玉螺。
这种海螺,他们南山书院一起读书的同窗学子,曾经在閒聊的时候提到过。
產自於东疆海域,据说这种海螺是渔民从大海深处挖出来的,作为奇珍异宝高价卖到中原。
这种玩意儿就是贵族子弟逗个乐子罢了,之前也仅仅是皇宫里的皇子们有几只。
后来那些富商巨贾,世家大族也买了来送给自家孩儿玩儿。
他娘亲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买,父亲怕他玩物丧志也不给他买。
如今不想沈鈺珠手中居然有一只,一定是萧家的那个老东西给她买的。
不过现在沈知礼看向沈鈺珠手中的白玉螺,眼神不是羡慕,是惊恐。
赵氏也冲了过来,看到沈鈺珠手中拿著的东西,顿时脸色微微发白。
这个玩意儿,就像是养了一只鸚鵡。
能够短暂记住別人说过的话,另一个人拿著海螺对著风口吹,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