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停在了沈府,陆婴等人都累了,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云香扶著沈鈺珠缓缓走进揽月阁的院子。
“主子!!”春熙和张妈忙迎了上来,声音都颤了。
她们几个扶著沈鈺珠进了暖阁,春熙守著暖阁的门。
院子里其他的小丫头看著自家主子,想想今儿云香姐姐疯了般的情形,俱是好奇得很。
春熙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各处管著各处的差事便是,谁要是虚头巴脑,想著打听点儿什么,私下里传个话儿什么的。”
“哼!各位倒是想想之前撞死在院子里的春梅姑娘!”
春熙这话儿刚一出口,那些蠢蠢欲动不安分的丫鬟婆子们顿时整肃了神色。
大小姐的手段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沈鈺珠被云香扶进了暖阁中,之前紧绷著的神经终於在这一瞬间鬆懈了下来。
她直直倒在软榻上,丝毫也不想动弹了。
这一刻撑到了极致。
张妈和云香端著温水,解开了沈鈺珠的裙衫,用帕子帮她擦身子。
走的时候穿著夫人送来的裙子也不知道去向,换了一件寻常的裙子。
身上更是伤痕颇多,下巴处还有刺伤,擦伤,撞出来的乌青。
“这帮杀千刀的!!这帮杀千刀的啊!!”张妈哭出了声。
“张妈!”云香低声提醒。
张妈从小看著沈鈺珠长大,还是她的乳母,对这个孩子多了几分別样的爱护之情。
此番听了云香的提醒,她忙压住了哭声,可是看著著实地心疼。
沈鈺珠当天夜里开始发烧,毕竟在冰桶里泡了那么久。
陆婴压著消息,请了大夫来瞧。
也就是感染了风寒,受了凉。
沈鈺珠连著几天都躺在暖阁中,直到第五天头才算是缓了过来。
她总不能一直都在揽月阁里躺著,总得给母亲请安去。
病了一遭,她看著铜镜里的自己,下巴都尖俏了几分。
“主子,”张妈疾步走了进来。
她刚刚听得一则消息,分外的解恨,刚得了消息就急匆匆朝著揽月阁的方向走了回来。
“有什么喜事?”沈鈺珠看著张妈脸上根本压都压不住的喜悦,不禁也跟著笑了出来。
一边打著络子的云香笑道:“您倒是快说吧,咱们屋子里闷了几天,听来大家也开心开心。”
张妈笑了出来道:“刚刚在外面院子里听到的,这事儿如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您倒是快说罢!”春熙端著沈鈺珠用的香粉走了进来,脸上带著笑。
张妈忙道:“是卢卓那贼人!”
沈鈺珠脸色微微一怔。
张妈忙压低声音笑道:“那廝之前丟了老大的脸面,亏得是陆家长公子心善,给了他一些银子,送他住到了郊外的客栈里。”
“那廝也没有脸面出来,据说每日里在客栈中醉酒,还耍酒疯!”
“哼!怎么不去死呢?”云香和春熙两个小丫头恨死了这个混帐东西。
张妈冷笑道:“那样没皮没脸的人哪里肯轻易去死?”
“他怎样了?”沈鈺珠脸色淡然,上一世爱惨了的那个男人,这一世倒是再不会为他而牵肠掛肚。
她只是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儿。
张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道:“今早在正阳门外的那根铁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