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玄没说话,也没有收回手里的妄虚剑。
燕子晋继续道:“前些日子,下官接到七公主的求救信,说她跳崖后並未身死。
一路流落到了此地,下官已经稟明陛下,皇室宗亲决不可流落民间。
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接七公主回京,还请摄政王不要横加阻拦!”
一袭红色官服,正气凛然的燕子晋说出的话也是慷鏘有力,一字一句都在逼迫著霍景玄。
霍景玄偏头看向身侧的燕子晋,没想到姜喜这么快就已经接管了姜吉昔日的旧部。
看来她这大半年也没閒著啊!
“燕学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霍景玄略带威胁的问。
燕子晋毕恭毕敬:“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
这个回答看似无懈可击,其实已经表明了燕子晋的態度。
他跟陆野一样,已经站到了姜喜身后,选择了与自己为敌。
“皇叔,你想抗旨不遵吗?”姜喜问,声音温温柔柔,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霍景玄咬牙:“你以为回京后你就安全了?”
姜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这人眼光短浅,向来是走一步看一步,当下不死就是贏!”
商闕也趁机帮姜喜说话:“师兄,放过小七吧,杀了她你也会后悔的不是吗?”
霍景玄瞪了商闕一眼:“本王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又怎么可能后悔!”
商闕见霍景玄一副嘴硬不爽的模样,欲言又止。
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师兄的性格了,冷,硬,还不许人拆穿!
为了保住姜喜的小命,他只好乖顺的闭了嘴,不去顶撞他。
霍景玄收了剑,冷哼一声道:“本王且看你还能再活几天!”
然后拂袖转身,愤然离去。
直到霍景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姜喜提著的那口气才鬆了下来,肩膀也跟著一垮。
燕子晋目光犀利的看向一旁的姜喜,姜喜也回应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燕子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阿喜姑娘……不对,七公主,没想到寒鸦令果然在你手中!”
姜喜挑眉:“你当初请我听戏的时候不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吗?”
燕子晋倒也直言不讳:“当初我用谢家大爷跟余老板的事试探你,你的表现太过震惊,所以我……”
“所以你就放鬆了警惕?那是不是那时候知道寒鸦令在我手中,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姜喜看著燕子晋的眼睛反问。
燕子晋笑容更加的苦涩:“请你原谅我,我……別无选择,我的身世,不能让母亲知道,会毁了她的!”
姜喜反问:“你是怕毁了她还是毁了你自己?”
燕子晋愣了一下:“有区別吗?”
他的秘密爆出来,被毁掉的不止是他跟母亲,甚至於他的父亲,都会被毁得体无完肤。
“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家那点事儿,这世界並非非黑即白,不过眼下我既执掌了寒鸦社,请你务必对我忠心耿耿!”
姜喜换了一副神情,看上去冷漠了几分。
燕子晋当然明白姜喜的意思,双手抱拳,毕恭毕敬:“下官遵命!”
霍景玄端了寒鸦社的老巢,整个云梦山苍梧宫都被他搜了个遍。
可寒鸦社的耳目遍布江湖,区区一个老巢被端了,並无太大影响,毕竟苍梧宫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百。
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从法天阁里带出来的那些资料装了足足五辆马车。
一切就绪后,便准备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