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莉心里积压著无尽的伤痛，打定主意不让家里两个女儿好过，用尽手段。

状態不佳的她在家修养，被强行留下的苏明珠逃离家庭不成，每日在学校能呆多晚就多晚。

“又这么晚回来，你们这一个两个存心的，潜龙走了，你们照常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有谁去在意他？”

这天，苏晚如往常一样回家，夜里七点，如游魂般的寧莉坐在沙发上，脸上掛著苦笑，阴惻惻地看著进家门的苏晚，那眼神哪像是一个母亲看待自己孩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杀父仇人。

苏晚一忍再忍，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可她不依不饶，不知怎的今天苏晚眼皮直跳心火压不住。

狠狠扬起手里的布包摔向沙发，寧莉面色一滯，声音戛然而止。

“一天天的，正经事不干，有点手段你全使家里人身上了，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你真当我是受气包，稍微心情不好就找我发泄？我干一天活儿我不累吗？你到底想怎样！”

李少杰被逼离开，寧莉三天两头抽风，苏晚吃不好睡不好，哪有心思和她维持表面的虚假。

寧莉面露呆滯，陌生至极地看著眼前的苏晚，发出一声讽刺的笑。

“你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係的堂弟，害死了你亲弟弟，苏晚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苏晚冷笑，盯紧她一字一句：“那我可真要好好问问你了！为了一个仇人保姆的女儿，害得你亲生女儿在乡野过了十九年苦日子，现在还一个劲儿偏心眼，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別人？”

“要我说，潜龙的死跟你脱不了关係，如果你早拎得清，在发现李莲华的真实嘴脸前就把她们母女俩扫地出门，会有现在的事吗？你承认吧，你就是自私，出了错永远只会责怪別人，你怪我怪苏明珠，捨得怪你自己吗？”

苏晚杀人诛心，说出的话一针见血。

让寧莉瞬间哑口无言。

只因为她无法反驳苏晚。

的確如苏晚所说，要是在最早清醒利落地將李莲华母女俩扫地出门，完全可以杜绝一切麻烦事，不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和笑话，家庭和睦，苏潜龙也不会死。

寧莉想过是苏晚带来李少杰算计苏明珠，苏明珠自杀害死苏潜龙，唯独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前提。

那都是她的优柔寡断，既捨不得养女，又不想放弃亲生女儿，还妄想两个仇人亲如姐妹家庭和睦，既要又要，到最后失去一切。

望著苏晚眼里的厌恶与讽刺，那样的陌生，寧莉的眼睛仿佛被针刺到，捂住耳朵，发出悽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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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去看苏晚的眼睛，比刀尖还要锋利刺目，杀人不见血。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你们都好好的，天下做父母的不都是这种想法吗？我错哪了？”

寧莉崩溃哽咽，眼前一片恍惚，心臟像是被人撕开揉碎掐烂反反覆覆，生不如死。

苏晚只觉得酣畅淋漓，一扫这段时间的阴霾，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果然舒服。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自欺欺人，我和苏明珠是能做姐妹的关係吗？她想要我去死，你看不到？”

苏晚言语犀利，毫不留情，说完神色淡淡：“也是，你心盲眼瞎，我和你说了也白说，你有找我麻烦的时间，还是好好把心思放在苏明珠色身上，我没时间陪你玩。”

听到响动的苏明珠从屋里出来，耳边迴荡著苏晚不留情面的指责，心里暗爽。

她忍寧莉够久了，以往温柔的妈妈变成这样的精神病，苏明珠无比憎恶，却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