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宗族旁支眾多,到了霍宸那一脉,因父母早亡,家里七零八落,已没什么人丁。
因此,霍宸总是被同族兄弟姐妹欺负。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霍家全族宗庙祭祖时,他被骗到一口枯井旁推了下去。
他摔得浑身是伤,又疼又怕,坐在幽深的枯井里,哭得嗓子都哑了。
最后是路过的霍乾念救了他。
霍乾念扔下一根绳索,用最平淡的语气道:
“是爬上来快,还是哭死投胎更快,你自己选。”
霍宸就这样被他那即將荣登少主位的霸气堂哥收服,毅然决然与家里断了联繫,苦练一手刀法,改名“绝”,在霍乾念身边做了贴身亲卫。
说到底,绝是霍家人,是霍乾念八百辈子不相识的远房堂弟。
故而,护卫们都对绝有几分忍让和忌惮,从不与之爭执。
见绝说话这么难听,叶峮不好反驳,只得打圆场:
“说的是,宝剑配英雄,少主的剑,自然是绝世好剑,辛苦云兄弟代为照顾。”
绝一手扶著腰刀,身子拔葱似的微斜后仰,面露不屑地打量云琛服制,冷笑:
“原来还只是个『行』字护卫,你也配摸少主的剑?”
叶峮替人尷尬的毛病都快犯了。
他紧张地看向云琛,却见后者不恼也不怒,反而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你说的对,我不配。可我现在没钱,要不你借我一些,我抓紧时间盖座庙,立马將剑供上。”
绝被噎得一愣。
他不知云琛是个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的直筒子性格,还以为她是在出言讽刺。
他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润禾却跑过来叫道:
“叶护卫,护卫,少主在书房叫你们呢。”
云琛今日值守的位置在中堂,离书房很近,估计三人刚才的爭执,霍乾念多少听到了一些。
绝鼻子底下冷哼一声,十分瞧不上地瞪了云琛一眼,转头向书房走去。
叶峮暗自嘆气,更加同情地拍拍云琛的肩膀。
云琛並不在乎那二人都在想什么,气什么,她只是深深地陷入了一个难题:
上哪里借钱盖庙呢?
半日后,叶峮和绝再从书房出来时,绝看向云琛的神情中,多了一丝怀疑,但主要还是鄙视。
叶峮则面露欣喜,將云琛拉到一边,嘱咐道:
“过几日要去青禹洲赴宴,少主叫你与我们同去,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叶峮希望云琛能抓住这次机会,得到霍乾念青睞,免了杀灾。
绝从旁冷笑:“让这小子和我一组,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云琛完全没听见绝在说什么,她心里面记掛著一件小事,对叶峮道:
“既然將要外出护卫,那今日我去办点私事,可以吗?”
叶峮道:“行,不必去轮值房画卯,直接去就行了。”
“多谢。”云琛说完转身就走。
一旁,完全被当成空气的绝气得大骂:
“外出护卫多凶险,我看你是怕的要死,准备跑路吧!”
然而云琛只是回头笑笑,並不计较。
绝一拳打在上,更气了。
心有不甘,又担心云琛逃跑,绝悄悄跟在云琛身后。
只见云琛先是去大房翻找了什么,將一样东西塞进腰间,又把隱月剑放在床铺上。
走出去两步,她又拐回来,將剑塞进枕头下面,拿被子仔细压好,才又离去。
看著她不放心的样子,绝嗤笑,心中更加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