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吶,这木鳶被那个野丫头给弄坏了。”
叶初雪將木鳶连同断掉的翅膀递到怀安面前,一脸怨毒地看著楚清音。
怀安接过木鳶,垂眸摩挲了下,又看了眼楚清音。
难道命运如此么?
强求来的,最终也会化为泡影。
怀安朝她走去,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语气轻柔,“你脸流血了,擦擦吧。”
楚清音摸了摸刚刚被木鳶擦过的地方,此刻才感觉到疼痛。
可此刻她却並不在意,她的心思全在那只木鳶上。
后退一步,微微欠身,“不碍的。”
“怎会不妨碍?女子的容貌最是要紧的。”
怀安上前一步,动作轻柔。
楚清音看著她如水的双眸,想起楚母的话。
怀安公主確实是个极好的女子。
她温柔却不造作,生来便是高贵的公主,却一点不刁蛮霸道。
所以裴玄爱上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有配与不配。
因为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猝然间,楚清音的那股子自卑感如嫩芽一般冒了头。
“姐姐!您可是公主,怎么能给她擦脸呢!”
叶初雪怒目圆视,“再说她弄坏了木鳶,理应把她关进慎刑司,让她尝遍里面108道刑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隨便动別人的东西!”
旁边的侍卫一听,立刻“扑通”跪了下来。
“使不得啊,叶小姐,这姑娘可是楚少卿的妹妹,今日来给楚少卿送吃食的。”
“不小心衝撞了几位,望您几位高抬贵手...”
话音未落,便被叶初雪一脚踹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求情?”
她凑近楚清音,“我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原是我高看了你。”
叶初雪死死瞪著楚清音的脸,目光如毒蛇信子舔舐,表情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原来你就是那个爬床的贱货,怪不得裴王都著了你的道,端得一副狐媚子的骚样。”
“初雪...”
“姐姐,她抢了你的夫君,今日又弄坏了木鳶,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说不准今日就是她故意设计!前来示威的!”
“你这样柔善可欺,明日这个贱人就要踩到你头上了!”
叶初雪气氛激昂,那架势,好似是她被人抢了夫君。
“我这可是为你出气啊...”
叶初雪急得直跺脚,一脸“为你好”的样子。
怀安见状不再言语。
楚清音却在这时出声。
她先是给叶初雪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多谢叶小姐谬讚,清音愧不敢当。”
“你...”
楚清音打断她的话,继续道,“还有两点,我想叶小姐一定是误会了。
第一,这木鳶並非是清音弄坏的,反而清音脸上的伤却是它所擦伤的。”
侍卫高抬手,“奴才作证!”
“滚!”
侍卫一溜烟滚开了。
她一脸气急败坏,“你这意思,我不仅冤枉了你,还要跟你道歉唄?”
楚清音笑而不语。
叶初雪被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弄得头顶冒烟。
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叶初雪越想越气,上去就要赏她一颗大甜枣,却被旁边的怀安拦住。
“初雪!”怀安低声呵斥了一声,又和顏悦色地对著楚清音道,“我相信以姑娘的人品,是不会撒谎的。”
叶初雪嘟噥:“她还有人品?”
怀安没理她,“今日的事情就算了,姑娘请快回去吧,脸上的伤可不能耽搁。”
“公主,清音还不能回去。”
怀安脸色微微一动,裂了咧嘴角,“倒是忘了...初雪,给楚姑娘道歉。”
“什么?我?给这个贱人道歉?”
叶初雪简直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能让她道歉的人,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就算是她杀了人,她爹也不曾对她大声呵斥过。
今日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居然要向她道歉?!
这太掉价了!
传出去,她脸都丟光了!